她一邊跪在地上幫著他捶腿,一邊聲音柔柔地說:“我對我在佛羅倫薩的態度對你道歉,是我沒拎清楚自己的身份,沒了和你的一紙婚約,我不管是在司戰舟面前還是在司喏面前,都是抬不起頭的私生女罷了。”

安格斯聽著月嬋這老老實實道歉的態度,覺得有點意思,嘴角掛著饒有興味的笑。

月嬋以為自己取悅了安格斯,正要開口接著說話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安格斯會狠狠地一腳踹在她的胸口上。

踹得她整個人重心不穩,狠狠地朝著旁邊倒去,腦袋撞在了茶几上,雖然沒有流血,但是痛楚的感覺卻無比清晰的提醒著她,自己剛剛受到的恥辱。

但她還是忍著疼,想著母親說過的話,又一次倔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跪直了腰。

“我不喜歡太髒的女人對我動手動腳。有什麼目的就直接說,我不是你過去糊弄的那些蠢貨,別在我面前裝柔弱,怪噁心的。”安格斯用腳戳了戳月嬋的肩膀:“知道麼?”

月嬋握緊了拳頭,咬碎了一口銀牙,這才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安格斯,說:“我知道你去見過祁夜,祁夜不可能就這樣放過我的,他肯定讓你把我交出去了,但我想,你之所以沒有把我交出去,也肯定有你的理由。在你眼裡,我就算只是一顆棋子,也肯定是一顆有用的棋子,是嗎?”

安格斯不置可否,瞥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說。

他想也知道,月嬋要不是有百分之百有自信的理由,就絕對不可能這麼不識相的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月嬋說:“我知道你父親和你的交易。”

安格斯嘴角噙著冷笑,像是在給月嬋最後一個機會,如果她接下來說不出讓他滿意的話,很有可能今天就是她月嬋的祭日。

月嬋對自己的想法很有信心,她面帶微笑的說:“不知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安格斯靜靜地盯著月嬋,很明顯並不想和她回憶往事。

月嬋卻記得很清楚,她說:“你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做我的未婚妻,也許將來有機會讓所有柴爾德家族的人對你俯首稱臣。做司戰舟的女兒,你一輩子都只能是個不入流的私生女。’當時我並不知道你的身份,只覺得你這人是個神經病,後來吃飯的時候,司戰舟面帶微笑的向眾人介紹,你是亞瑟的兒子。”

“親愛的,多說一個字的廢話,就拔你一顆牙。”安格斯笑著說。

“……”月嬋並不想變成沒有牙齒的老太太……

“後來我才知道為什麼你要讓我當你的未婚妻,因為……你父親告訴你們兄妹倆,如果誰可以和柴爾德家族的人訂婚,誰就有資格做亞瑟家族的繼承人!亞瑟這隻老狐狸,讓你聯姻是假,想讓柴爾德盛況不再才是真的。他要你除了司喏,因為司喏才是如今柴爾德家族真正的頂樑柱。但是你卻屢次三番的失手,所以他對你十分失望。而你的母親蘭茜夫人一直以來都偏愛你妹妹,你妹妹又一根筋的喜歡司喏。”

月嬋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意味深長的說:“雖然這一路上你都在教我如何博得司戰舟的寵愛,但就算司戰舟如今再喜歡我,我在他心中的地位,還是比不過司喏。你母親一心幫卡洛琳,希望將她嫁給司喏。我和司喏在司戰舟眼裡,司戰舟會更偏袒誰,一目瞭然。只要司喏一旦有心廢了你,只需要娶了你妹妹,到時候卡洛琳就立了大功。你在亞瑟心中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所以……”月嬋頓了頓,信心十足的說:“你才想趁著司喏不想娶卡洛琳之前,除了司喏。”

月嬋突然勾了勾唇角:“其實我也很好奇,為什麼司喏不乾脆娶了你妹妹。反正他那樣的人,婚姻對他來說,只是個工具而已,就和你對待婚姻的態度一樣。只要他願意,招招手你妹妹肯定就貼上去了。可是他為什麼沒有這麼做,難道你不好奇嗎?”

月嬋看著至始至終嘴角都噙著笑意的安格斯,說:“你這樣和司喏在暗地裡一直鬥,有什麼意思?這樣跟在他屁股後面追殺他,有意思嗎?”

安格斯挑眉:“沒意思。那你說,怎樣有意思?”

“把他送到你看得到的地方,看看他到底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知己知彼,正中要害,你覺得怎麼樣?”月嬋臉上帶著諂媚的算計。

安格斯恍然大悟:“司喏回英國,和你有關係?”

月嬋勾起唇角,邀功的表情,自信地對安格斯說:“我不過是給瑪格麗特和司戰舟看了幾張司喏和溫涼‘相親相愛’的照片,順便告訴他們,司喏為了那個女人,柴爾德家族都不想繼承罷了。”

她眨了眨水靈的眸子:“為了你,我明目張膽的惹了司喏,你可要罩著我才是。”

安格斯突然起身,伸手勾起了她尖尖的下巴,溫柔地笑:“你這麼可愛,當然要罩著你了。”

“真的嗎?”見安格斯對自己這麼溫柔,月嬋慶幸自己賭對了,她順著安格斯的胳膊靠了過去,柔聲說:“那既然如此,我們天一亮就啟程回英國看好戲吧?”

安格斯笑著拍了拍月嬋的後背:“的確是場好戲。哦,對了,剛剛回來的路上,我順便告訴了祁夜,司喏帶著他老婆回英國了。要是他和司喏知道這事是你做的,你說精彩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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