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夢吧?

夢醒了的時候,她就會發現自己其實還在公司的廁所。她只是剛和他大吵了一架而已……

她再也不糾結了,她該去跟他道歉的,她該親口告訴他,她要原諒他她。該親口告訴他,她有多愛他……

她不該糾結他們過去共同的錯誤,也不該用過去的錯誤來懲罰彼此。她應該趁彼此都還活著的時候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

不該是這樣的……

都說人悲傷到極致的時候,想說的話都是說不出口的。比喉嚨裡卡了魚刺還要的難受……

只有眼淚像是失控了一樣不停地往下掉。雖然雙眼盯著床上的屍體,但是目光卻空洞得駭人。

蘇小米心疼得無以復加,小心翼翼的挪動步子上前,叫了好幾聲溫涼的名字,可至始至終都沒等到溫涼的回答,她就像一個沒有生命力的牽線木偶。

無助的蘇小米只好跟著溫涼一起難受。

衛君流正要上前,手中提著的鞋子卻被人拿了過去。

“夫人說我就算為了你去死,你也不會為我掉一滴眼淚的,原來眼淚都是留著為別人哭的。”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溫涼身邊響起。

木偶娃娃一般的溫涼突然機械的循著聲音扭過頭來。

祁夜一手提著她的鞋子,一邊上前,溫柔又寵溺的擦去她眼角的淚:“小騙子,不是說好不哭的?”

他彎腰將鞋子放在了地上,可身邊的小女人卻沒任何反應,像是木頭人一樣僵著。只有鼻子不停的在抽泣,甚至哭得更猛了。

祁夜無奈的將鞋子又塞回到衛君流手裡,然後彎腰,將木訥的小女人一把打橫抱起,隨後轉身朝著病房走去。

衛君流:“……”

他身上刻著‘提鞋君’三個字麼?

“祁總沒事?”蘇小米震驚的看著溫涼和蘇小米離開的方向,問了一句。

衛君流勾了勾唇,看著自己手裡的鞋子:“可不是沒事兒麼!”

“太好了!”激動的蘇小米一下撲倒在衛君流的懷裡,大有一副普天同慶的架勢。

衛君流:好像提鞋也還不錯……

高興了一陣,蘇小米這才看著推床的護士:“祁總還活著,那這是誰啊?護士姐姐,剛剛院長問你這是誰,你不是說一米八七,森普集團總裁嗎?”

護士姐姐好無辜的看著蘇小米:“我這……話不是還沒說完麼!我說一米八七,森普集團總裁讓人送過來的,死者身份不明……”

蘇小米:“……”

白瞎了她家涼涼那兩大碗眼淚啊!

溫涼一直哭,一直哭。

從最開始的絕望,再到後來的委屈,一直到現在的慶幸和欣喜。

祁夜溫柔的將她放在了病床上,拿過旁邊的棉籤幫著她處理手背上拔針時留下來的傷口,有些無奈又寵溺的笑:“我這都毫髮無損的回來了,怎麼還哭?不高興我回……”

他話還沒說完,坐在床邊上的祁太太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臉,二話不說的用她的唇堵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