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憤怒的站起身來,抓著自己的包包轉身就走。

祁夜看著溫涼的背影,目光深邃的皺了皺眉,站起身來,長腿一邁然朝著溫涼的方向追了過去。

樓梯間裡,祁夜一把抓住了溫涼的手,一句話還來不及說,就被溫涼突然伸手,一把甩開。

“你派人跟蹤我就算了,居然還在我的隨身物品裡安裝攝像頭,你這樣的行為,和一個偷窺狂有什麼區別?”她臉色微紅,動了怒。

聲音有些哽咽的望著他,將憋了好久的心裡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任何事情你都只管埋頭去做,從來不問我是不是真的需要!!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總是要在解決了以後才來知會我一聲。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我好,哪怕是騙我!就算是要跟我離婚,你也沒有親口告訴我,而是逼著我用我的嘴說出來。愛你的人是我,追你的人是我,求婚的人是我,最後說離婚的人也是我!可除了‘我愛你’這件事情在你的意料之外,是不是之後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憋了好久的話,一次性說了個痛快。

溫涼噙在眼底的淚打著轉,卻倔強的沒有流出來。

她噙著淚的美眸瞪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這些年,你不知道我多少次希望自己未曾認識過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夢裡醒來,我溫涼的人生中不會有祁夜這個名字,你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恨你……”

“我知道。”他說。

“你不知道!”溫涼衝著他吼:“你永遠不知道!你只知道你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對的,你只知道你的選擇保護了你最愛的人。卻不知道這些年你讓我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也讓知非失去了擁有母親的權利,你讓我失去了我願意用命去珍惜的男人!”

她到底還是沒忍住讓眼淚奪眶而出,然而她卻倔強的伸手橫著擦了一把眼淚,抽泣著問他:“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從一開始就信任我,一開始就對我坦誠相待,我就不會缺席知非的成長,我們……也不會錯過那麼多年……現在你要我怎麼做?我能怎麼做?”

“留在我身邊,月蘭這些年就留在我身邊。”祁夜深沉的瞳孔泛著幽冷的光,卻藏著深情款款。嘴裡的話卻是不饒人冷意。

他問她:“我該如何把你留在我身邊,以一塊碑的形式還是一捧骨灰?”

過去這些年,他和黑修斯一直在追查祁明的下落。正因為祁明在暗處,他們在明處,所以才要加倍提防。

當初月蘭在生產前對祁夜坦白關於祁明的事情,那時的祁夜知道的訊息就不多。只知道祁明誤以為當年是溫涼逼婚並算計了祁夜,所以導致祁夜不得不娶溫涼。所以祁明一心想為祁夜除掉溫涼。

而因為並不知道祁明的下落,所以祁夜也沒法親口告訴祁明,自己是真心愛溫涼。所以只能先和溫涼離婚,並讓暗處的祁明看到自己對溫涼恨之入骨,要親自懲戒溫涼。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那怕溫涼過得有些窮困,祁夜也從來不出面直接幫助溫涼,反而以蘇小米的身份去接濟溫涼的原因。

他以曲線救國的方式讓蘇小米偶爾中個彩票,升個職,漲點工資之類的。因為他知道蘇小米對溫涼的情誼,也知道蘇小米一定會幫溫涼。

而他則趁著這些年一直追蹤祁明的下落。

就在前不久,祁夜好不容易找到了祁明的準確行蹤,他和黑修斯還來不及採取行動,沒想到月蘭就突然墜樓而亡……

有很多時候意外比計劃來得更快,而祁夜不能看著溫涼也成為他計劃中的意外,因為他比誰都清楚,按照當年這傻女人對自己痴心不改的態度,是為了自己連命都可以不要的,所以在沒能力保護她的時候,他寧願忍痛推開她。

哪怕她是恨自己,他也要她活著恨自己。

溫涼在沉默了很久之後,才抬起頭看向祁夜:“你很早以前就知道我傻,知道我為了你會豁出命去。可如果是你呢?你會嗎?你告訴我,如果你是我,現在這種情況,我該怎麼做?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做你的祁太太,繼續做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夢?”

溫涼含著淚,卻嘲諷的笑了。

她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推開了祁夜,轉身一步一步的爬著樓梯,她知道現在的自己需要冷靜。藏在心底許久的話終於說了出來,心裡頭好像有些暢快,雖然還是不知道接下來的自己應該怎麼做,但那塊堵在心底的巨石,卻好像鬆動了不少。

這次,祁夜沒有立刻追上去。

而是掏出手機就輸入一串電話號碼,然後按下了撥通鍵。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黑修斯沉穩的聲音:“老三?”

“你女人在我老婆包包上安的微型攝像頭我給摘下來了,你讓她自己去跟我老婆解釋清楚!解釋不清楚就等著國安局送她到阿勒特小鎮堆雪人玩去吧!”

黑修斯一聽老三這語氣,就知道是怒極了的。否則也不會想著要把夜卿送到阿勒特小鎮去,畢竟那地方被譽為世界上最荒涼的地區之一,氣溫低至零下四十幾度不說,連機場都經常不可用。

電話那頭的黑修斯不由得蹙了蹙眉……

溫涼自知自己的模樣足夠狼狽,所以隨便找了個洗手間準備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再去辦公室,可是沒想到剛剛跨進洗手間的大門,一塊手帕就突然從身後繞過來,捂住了她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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