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會讓溫涼知道,薄榮的那通電話,實際上是他授意的。從溫涼此時此刻的表現來看,她應該並沒有懷疑知非的身份。

溫涼搖搖頭,看著祁夜目光平靜的說:“因為祁總,我來不及見薄秘書,所以自然不知道薄秘書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在溫涼接了這句話之後,整個電梯陷入了沉默。

一直到電梯停在了負二樓負三樓。

祁夜是一個很注重**的人,這一點溫涼很清楚,否則森普集團的負三樓就不會作為祁夜的私人停車場。

負三樓的停車場除了祁夜的車能進來以外,只有透過祁夜特別准許的人才可以進。

所以在電梯門開啟後,溫涼並沒有跟著祁夜一起下電梯。

而是按下了一樓的電梯按鈕,只可惜祁夜也沒有出去,而是站在電梯門口,擋住了電梯合攏。

“祁總有什麼吩咐?”溫涼問。

“昨晚你的藥落在我車上了。”祁夜看著停在不遠處的車,對著溫涼說。

溫涼知道如果自己現在不去把藥拿回來,那接下來極有可能祁夜就要問她昨晚為什麼落荒而逃了。

而昨晚在她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得那麼清楚,那麼明白,把彼此的但關係徹底的尷尬化之後,她很難想象自己還能和祁夜和平相處。

所以溫涼最終還是一瘸一拐的朝著祁夜的車子邊上走去。

這一次,祁夜沒有貿然的伸手去攙扶她,或者去抱她。反而是跟在溫涼身後。

當溫涼走到車子邊上的時候,祁夜將車鎖開啟,然後直接走到駕駛座上,繫上安全帶。

溫涼從窗戶裡看向祁夜:“祁總,藥呢?”

“副駕駛。”

溫涼又從車子前面繞到副駕駛,然後拉開車門。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祁夜突然對著溫涼開口,語氣很自然,也很隨和,沒有一點強迫的意思。

從認識祁夜開始,溫涼似乎就沒有從他的口中聽到過類似這樣的語氣,所以當祁夜這樣開口的時候,溫涼的第一反應是愣。

“不是工傷嗎?我去中山路,順便送你回去。”祁夜說。

沒錯,是工傷。

既然可以不用上班,溫涼倒是想趁著這個時間去解決一下房子的事情。既然是順路,溫涼乾脆了就上了車。

昨天把關係說得那麼死,今天祁夜對自己的態度很明顯有所轉變。

回租房的路上,溫涼一直扭頭看向窗外,差點看出頸椎病來。

而祁夜本來是個喜靜的人,所以只要溫涼不開口,他也絕對不會主動找話題,從前是這樣,現在也是。

只不過改變了的人是溫涼而已,從前要是有機會坐在她的身邊,那她絕對可以做到喋喋不休的狀態,一直纏著祁夜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當然很大一部分主要是她無比自信的對著祁夜發誓,發誓將來一定要嫁給他。

隨著溫涼的默不作聲,整個車廂一直保持這沉默,就在車廂裡的空氣快要結冰的時候,祁夜才將車停在了她家門口。

看了一眼樓下的大鐵門,溫涼無比慶幸,今兒個總算房東沒有再把她關在鐵門外面了。

溫涼用無比陌生的語氣對著祁夜道了一句:“謝謝。”

然後開啟車門朝著鐵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