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蹲在地上喘著粗氣,好久之後才一個掃堂腿朝著黑修斯掃了過去。黑修斯反應急速的跳過,夜卿抽出靴子裡的匕首朝著黑修斯的方向撲了過去。

黑修斯反手握住女人的手腕將她壓在了身後的沙發上。

夜卿雙眼霎時間好似豹子一般銳利的射向黑修斯,另一隻手用力的勾住男人的脖子就將額頭狠狠地撞了上去。

黑修斯輕鬆躲過,手猛地用力按住了夜卿手上的那隻手臂。手裡的匕首應聲落地。

男人抓住女人的手壓過頭頂,將全身的重量全壓在了夜卿身上,這次讓她徹底沒了反擊的餘地。

如禿鷹一般銳利的眼睛盯著身下的女人,黑修斯低沉的聲音像要貫穿夜卿的耳膜。

“怎麼受傷的?”

原本打算告訴黑修斯是蘭黎川傷了自己,不過現在看來是謊言都派不上用場了。

夜卿如實回答:“黑子明派了遠端狙擊手,對準我的腦袋來了一槍。不過如你所見,我福大命大不該死在黑子明的手裡,不過剛剛卻差點被你掐死。”

說完,夜卿無所畏懼的眼神看著黑修斯。

黑修斯唇角一揚,掃了一眼地上的匕首,冷笑:“你就打算用這個殺了我?”

“看著你一刀一刀凌遲致死比一槍殺了你更解恨!”夜卿趁著黑修斯不注意,用左手從自己的右手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按下開關。

戒指立刻像是高速旋轉的電鋸,她手指輕鬆的彎曲,想要襲擊黑修斯控住自己的雙手。

黑修斯卻早有預料,別過女人的手就取下浴袍的腰帶,將她的手臂綁在了沙發邊的雕塑手臂上。瞬間綁了死結,讓夜卿動彈不得。

輕而易舉的奪走女人的戒指,夜卿目光森寒:“放了我,我現在就滾。”

“夜卿,我改變主意了。”黑修斯將她的戒指丟進了垃圾桶,起身的剎那身上的浴袍忽的散開,雖然裡面穿了一條三角褲,可是夜卿到底還是將目光從他的腿轉移到了男人的臉上。

語氣裡帶著挑釁和輕蔑:“改變主意了?打算親自把我交到黑子明手裡了嗎?也對,你從小到大都是他最喜歡的好兒子,將我交出去邀功也未曾不可。豁出去我這條小命能讓你邀功行賞一次,我也算死於鴻毛。”

“束手就擒不是你的風格,區區一根繩子就能綁住你?”黑修斯挑眉問夜卿。

夜卿看著黑修斯好久,才開口:“綁住我的不是繩子,而是你。曾經我是這麼認為過,不過十年前我就已經看明白現實了。”

夜卿不知道什麼時候掙脫了綁住自己的繩索,起身將繩子砸在了地上,撿起垃圾桶裡的戒指,轉身離開。

“夜卿,那戒指是我送你的。”身後傳來黑修斯好聽得讓人沉迷的聲音。

夜卿狠狠地從無名指上取下剛剛戴上的戒指,轉身砸在了黑修斯臉上,然後掏出自己用了二十幾年的,拍到了茶几上:“還有什麼是你送的?我統統還給你!”

黑修斯看著夜卿,那猶如點墨的漆黑瞳孔好似要將她吸入自己的靈魂裡似的,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久,黑修斯才說了一句:“還有你的命。”

“我的命不是你的,也不是黑子明的。養活我的是我手上沾染的鮮血和罪惡。”夜卿默然轉身。

黑修斯看著夜卿的背影,唇角淡淡的勾起,輕聲說了一句:“你終有一天會知道,你是欠我的。”

夜卿腦子裡一直反反覆覆的重複著黑修斯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坐在計程車裡想了半晌,最後忍不住看著計程車師傅說:“麻煩借我。”

沒見過借東西還這麼囂張的,師傅踩了一腳油門,不借!

夜卿本就被黑修斯氣得不清,一把匕首就對準了師傅的脖子:“,借我!”

師傅方向盤一歪,戰戰兢兢的趕緊掏出遞給了後座的夜卿。

夜卿輸入一串自己記得滾瓜爛熟的數字,給黑修斯發了一條簡訊,四個字:我不欠你。

然後這才將丟給司機,順道扔下兩百塊錢,拉開車門進了寧和醫院。

不過回到醫院的時候,蘭黎川已經不在病房了,病房裡只剩下三少正在原地焦急的轉圈。

“蘭黎川人呢?”夜卿問。

三少上前就把住了夜卿的手臂:“知寶和肉包在回國的路上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你說,是不是黑子明下的手?”

三少正巧捏住夜卿手上的手臂,一鬆開便看到自己手上滿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