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鼠見狀也驚呆了,急忙拉著方林巖要他走:

“走了走了!油炸強是跟著白粉東混的,他們可是開藥房的(黑幫賣藥簡稱藥房),會殺人的啊!”

方林巖聳聳肩,一面吃著炒蛋西多士,一面被滑鼠拽著走,很快的就被滑鼠拉上了一輛計程車,這時候方林巖才好奇的站住了腳步,然後道: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方林巖不想走,十個滑鼠也拉不動他,只能聳聳肩道:

“剛剛你在等炒蛋西多士的時候,我就給你家的徐老爺子打了電話了,他說自己就在泰城,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帶你過去見他。”

“安啦,你放心好了,到手的十萬塊我肯定分你一半,你以後享福的時候不要忘了兄弟我就是了。”

“哎呀,你不要擺著一張臭臉了,老輩人的事情想那麼多幹啥,我就問你,要是徐伯還在的話,他是願意見到你對他的家人不理不睬,還是熱情一點?”

方林巖本來是對這位徐老爺子沒有太大興趣的,但滑鼠的話卻一下子讓他真的是心意難平!

往事.......一下子就浮上了心頭!

“徐伯這一生似乎淡看人生,放下了一切,彷彿根本就與往事斬斷了,其實,他在病重的彌留之際,還是心心念唸的忘不了家裡的親人,惦記著父母的墳塋有沒有人添土拔草,惦記著自己的親侄子有多高多大了。”

“而他在半昏迷的時候,唸叨得最多的那個名字,就是阿芳!”

這時候,方林岩心中忽然湧出了一種強烈的衝動,那就是要將徐伯的這些事情告訴他們,告訴他的這些親人,告訴他深愛過的女人,讓他們知道,這個自我放逐的老人並沒有怨恨他們,而是始終在想念著他們愛著他們,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滑鼠見到了方林巖的臉色十分難看,嘆了一口氣,鬆開了手道: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心高氣傲,肯定是不願意過去的,不去就算了吧。”

說到這裡,滑鼠又有些肉痛,還有些不甘心:

“但你馬殺雞一定要請我啊!我連十萬塊都放棄掉了!”

方林巖這時候卻露出了一抹微笑道:

“去!為什麼不去!現在你就算是想不要我去都不行了,那十萬塊我不要你分我,你請我第一檔的馬殺雞就行!”

“真的要去嗎?”滑鼠的眼前一下子就出現了小星星,還是發著金光那種。“那趕緊的趕緊的。”

於是就拖著方林巖上了旁邊的這輛計程車,說實話司機都等得很不耐煩了,滑鼠看了看訊息道:

“金凱特大道66號,四季酒店。”

於是司機一踩油門,計程車便直接揚長而去。

就在這同一時刻,油炸強已經緩過了勁兒來,從旁邊搶來了一張溼透了的毛巾敷在臉上,嘴巴里面罵罵咧咧的,如果他的話能兌現的話,方林巖的祖宗十八代估計都已經被砍死好幾次了。

但油炸強心裡面卻已經有了很強烈的畏懼,因為他之前看到了方林巖的眼神,那完全是漠視人命的眼神!

他說是跟著開藥房的白粉東在混,實際上也只是個給白粉東的手下跑腿的而已,卻親眼見到過從外地送貨過來的“保安”,這幫人是既要提防別人黑吃黑,又要準備著強搶的那種。

因為做這種生意的,都是沒人性的,都是在拿命賭。

這些“保安”看人的冷漠眼神,就和方林巖盯著他的眼神類似,不對!方林巖的眼神甚至比這些人更可怕!

那種要將人生吞活剝的眼神,簡直就像是飢餓的野獸看到了可口的獵物似的。

所以油炸強慫了,決定認栽,出來混的眼力最重要。

說到眼力,油炸強突然發現前面似乎有一個“大客戶”呢!這傢伙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風衣,背後還有幾個字母,這些字母分開的話油炸強認識一大半,組合起來就只能乾瞪眼了。

畢竟以油炸強的外文水準,認識的唯一一個單詞就是以f開頭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前面這個客戶看起來有點傻啊,從背後就能看到風衣的兜裡面鼓鼓脹脹的,只要斜著靠過去的話,很輕鬆就能將裡面的東西掏出來.......

這事兒油炸強已經幹過好幾次,最成功一次是拿到了一部最新款的手機,然後丟到大頭家的鋪子裡面賣了五百多塊。

於是他就快步的跟了上去,緊接著便有一股狂喜頓時湧上心頭,這位大客戶真的是厚道,自己剛才居然看到了一個皮夾子!

難怪今天捱了一頓打,人們常說蝕財免災,今天自己撞見了扳手那撲街打了自己一頓,這不是妥妥的災嗎?既然災都來了,那麼財肯定也就來了對吧?

於是油炸強立即就大喜過望,然後靠了上去,伸出了自己罪惡的那隻右手......

五分鐘之後,這條街上的巡警劉sir忽然看到前面圍了一大堆人,急忙趕過去,對這種事情劉sir已經習以為常了,肯定又是誰丟了幾十塊錢,誰將攤子上東西弄壞了不能走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在雞籠寨這邊的還能出啥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