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我才小聲問:“是劉天德教授嗎?”

“嗯!”門裡的人只是應了一聲,很含糊。見不到我也沒問是誰,很不正常。裡面的人肯定不是劉天德。

他話音落,我猛的衝出來,順著門栓的一側往裡面推門。雖然這樣會耗費更多的力氣,但藉助門板掩護,即便是門後是有人,被擋住也無法在第一時間出手。

我剛推開一半門,還沒適應門口昏暗的光線,一道寒光就閃了過來。我急忙側肩,咚的一聲,原來是一把匕首,捅在老舊的木門上,直接嵌在了裡面。

果然不是劉天德!

不等他收回匕首,我拉住戒指上的扣子,無形的天蠶絲被拉了出來,在他手腕上快速一繞,用力一拉,他的手從腕骨的地方齊刷刷的就被割斷。

奇怪的是斷口處卻沒有血水噴濺,捏著匕首掛在門上的斷手嗤嗤作響,正快速的枯萎。

“什麼人!”我大喊一聲,把門徹底推到牆上。這種老舊的木門,只要完全開啟,後面的空間藏不了人。

確定背後無人,裡面的人也已經逃到客廳。

客廳裡光線不錯,我這才看清對方樣子,一身的黑衣,臉上還蒙著黑布,只露出兩隻眼睛。他斷臂上的傷口同樣沒有流血,他衝到窗臺上,來開窗子就準備往外跳。

我收了絲線,撲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腳,用力一拽,借力起身的同時膝蓋重擊他的襠部,小腿跟著一彈,舒展開後腳尖踢中他喉嚨。

對正常人來說都是致命的,被我連續兩次重擊,短時間內絕對會喪失行動能力。但他連哼都沒哼一聲,鬆開抓著窗戶的獨臂摔在地上。我鬆開他的腳,撲上去準備鎖喉,察覺到我的意圖,他猛的翻身,來開嘴邊的黑布,對著我就吐了一口黑氣。

黑氣迅速散開,眨眼間就變成一隻黑手朝我脖子上掐來。

我抽出匕首刺過去,刀尖直接穿了過去。

壞了,護身符不在身上,遇到這種東西有些棘手。我快速後退,但地上的黑衣人就地一轉,頭轉到我腳下,剩下的獨手死死的抓著我的腳,要給黑霧化成的黑手創造機會。

眼看著就要被掐住脖子,我只能順勢往地上倒,避開黑手的同時,匕首直接朝黑衣人小腹捅去。

我的力量不小,但匕首隻是進了幾寸就被卡主,根本捅不進去。而黑手調轉方向朝著我的後腦抓來。

“找死!”一時掙脫不開黑衣人的手,那黑手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不敢讓它碰到。情急下鬆開匕首拉出天蠶絲,身子一弓,那隻黑手剛好擦著頭皮劃過,觸碰的一瞬間,腦袋裡“嗡”的一聲,全是那種撕心裂肺的慘叫。

還好我身體依靠慣性前撲,手裡拉開的蠶絲正好從黑衣人下巴切過,直接把他的腦袋一分為二。

幾乎是同時,腦中的怪聲消失,黑霧凝聚的手剛碰到我的後腦就快速潰散,構不成威脅。

我翻過身,踹開黑衣人的屍體,天蠶絲太過鋒利,切口十分光環,只是黑衣人體內像是沒有血液一樣,翻卷的皮肉略微發黑,沒有流血。而且只是幾秒時間,屍體就開始枯萎,消融,最後化為一堆黑灰。

崑崙山的黑影?不太像,但剛才給我帶來的幻聽,跟崑崙山的東西完全一樣。

我用匕首扒開地上的灰燼,沒有什麼發現。難道說他是黑影分出來的一部分,所以實力大打折扣?

正在思考的時候,旁邊的臥室裡突然傳來一聲哀嚎,我急忙起身推門進去,見劉天德胸前插著一把匕首,血水都已經把衣服浸透了。

見到我嘴唇顫抖,想說什麼。

我衝過去壓住他的傷口,焦急的說:“教授你別動,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但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從喉嚨裡哈氣一樣的哈出兩個字:天淵。

“天淵……什麼天淵?”我急忙追問,但劉教授嘴巴大張,傷口噴湧的血水緩了下來。

心臟停止跳動了……

“教授!我的日記本呢?”我不甘的晃動他的肩膀,試了試他的脈搏,已經徹底停止了。

而且就在這時屍體突然生變,他臉上的皮肉迅速崩裂,從裡面長出無數像是黴菌一樣的紅毛,不僅是臉上,身上也有面板炸裂的聲音。

我急忙鬆開他,退了兩步。吃驚的看著無數紅色絨毛從刺破他的衣服,一瞬間就變成一個紅彤彤的大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