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柱的神秘讓我有些不適應,四處看了看,周圍人流湧動,即便有人監視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辨別出來。

但我跟蘇小妹才進城他們就跟來,現在這樣做意義感覺不大,話是這樣說,我還是儘可能的隱藏自己,跟在張德柱身後。

他對周圍的環境很瞭解,走出廣場後從進了一個超市,從出口走出來,外面就是另一番景象,比起外面的光鮮,這裡破敗了不少。外面的廣場上是衣著整齊的遊客和休閒的人,這裡就是為生活奔波的路邊小販和神色匆匆的過客。

鮮明的對比下,很快就發現身後跟著三個可疑的人。

張德柱依舊沒有停留,繼續朝前面走,穿過巷子後人流變得更少,他這時才停下來,打了個手語,示意我把身後的人解決。

我觀察了下,要是躲在巷子裡,他們轉過來就能看到,碰面一打四,難免要鬧出動靜,預估了下兩邊建築的距離,我雙腳一蹬,順著就爬了上去。掛在高空等著後面的人追來。

失去我的蹤跡,後面的人顯得有些急了,慌慌張張的追來,看見巷子里正走遠的張德柱,遲疑了下就快速跟上,看樣子是不打算繼續尾隨,要表明身份了。

證明他們跟蹤的人不是張德柱,而是我。

四人從下面走過去,我猛的落下來,手掌如刀,重擊他們脖子上的動脈,不費什麼力氣就給放倒了。

我不敢下死手,在大城市裡鬧出人命,我跟蘇小妹就別指望過安穩日子。但就在我要去追張德柱的時候,瞟眼看見他們西裝的胸袋上繡著一個奇怪的標誌,兩把金色小劍交叉,周圍的線條像是一道符。

我眉頭微皺,標誌肯定不是西裝的品牌,難道是一個組織?

“陳秀,不要耽擱!”班長等在巷子盡頭,見我還愣著,遠遠的喊了聲。我心裡狐疑,但也沒時間去仔細觀察,何況蘇小妹一個人酒店裡,我也不放心。

我過去後,張德柱帶著我又繞了幾個巷子,一閃身進了一棟老舊的居民樓,樓口有個穿著老軍裝的中年男子,不過衣服上的軍標都被取了,不是現役。

他拉開一樓的門,放我們進去後緊張的看了眼外面,然後才關上門。張德柱這才脫去帽子,露出滄桑的面容,有些焦慮的問中年男子:“準備好了沒有?”

中年男子點頭,帶著我們朝旁邊的臥室走去。

突然出現陌生人,我有些遲疑,張德柱見狀笑了笑說:“他是我的老戰友,沉雪他們的人太多了,我獨木難支,只能找他來幫忙!”

我點點頭,莫名其妙的就想起蘇小妹的話,戒備的摸上袖口的匕首,不過進去後,看見臥室裡有一個大洞,裡面有冷風吹來,還能見到隱隱的光亮。

“這棟老宅建在人民醫院太平間上面,我用了幾天的時間才把這裡打通,裡面的工作人員都被打暈了,不過你們只有十分鐘時間。”

張德柱的戰友語速極快,示意我們進去。

太平間?班長要我看的是死人?難道是李闖和許鵬?

我得知他們死亡的訊息,也想過到他們的所在地打聽一下,張德柱也把地址給我了,但不是在一個省份,兩個地方來回得十幾天,帶著蘇小妹很不方便,何況他們的死亡對我來說證明不了什麼,除非能查出真兇。

而這樣的死亡,公安都弄不清楚,更何況是我!

張德柱沒有遲疑,直接就跳了下去。

我深吸一口氣,跟著跳了下去。下面是個地下層,燈光有些昏暗,張德柱應該也沒來過這裡,不停的抬頭看頭頂的路標,兩人很快找到太平間,門口還停放著一張屍床,上面有具屍體,旁邊倒著兩個中年男子,是在工作的時候被人打暈的。

停屍房的門是開著的,張德柱推開鑽了進去,裡面是成排的冰櫃,可能是寒氣洩露的緣故,溫度遠比外面低,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而此時張德柱已經拉開其中一個冰櫃,示意我去看。

我狐疑的拉開屍袋,裡面是韓軍,我心裡咯噔一下,急忙去看第二個、第三個。

前面七個,都是考察隊的隨行戰鬥班的成員,另一個是考察隊裡的教授,在崑崙山裡給我的印象不深。

他們的死亡在我的預料中,不覺得奇怪,不知道張德柱讓我看有什麼用意。

但後面還有,我過去的時候,他突然攔住我說:“等會看到的會有些詭異,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心理素質很好,在崑崙山遇到那麼多怪事,最終都能保持鎮定,何況在工兵特種連裡,我見過的怪事也不少,相信有這個承受能力。

見我點頭,張德柱才放開我,然而但屍袋拉開的一瞬間,我還是忍不住驚得退了兩步,結結巴巴的喊:“沉,沉,沉雪!”

“沒錯!”張德柱低聲說,沒有覺得驚訝,繼續拉開冰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