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班長最後活了下來,我親眼所見。

她在騙我?

因為時間差,死掉的戰士只可能是考察隊裡的人,不可能是我們的人。

沉雪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很難理解,我們也很費解,但事實就是這樣,你帶回來的人頭,他就是張德柱,而被救回來的張德柱,治療期間莫名其妙的在醫院裡消失了!”

消失了?

我揉了揉額頭,不在追問,這事一時半會理不清頭緒,而且沉雪很可能滿口謊言。

保密協議是推脫不掉的,我簽上自己的名字。沉雪又拿出另一份檔案,“你的退伍手續我幫你弄好了,出院後就可以回家,工作的事等著組織的安排就行。退伍金也已經存進你的工資卡了。”

因為轉業,退伍金不多,不過這段時間我還得靠它生活,瞟了一眼病床邊,我的行禮都已經收到這裡了,也好,這樣出院後就可以直接離開。

沉雪說完,起身就要離開,到門口我又忍不住問,“你給我的盒子帶出來了沒有,裡面到底是什麼?”

“機密!”沉雪無奈的攤了攤手,我差點暴怒,不過還是硬生生把怒火壓了下去。

沉雪一走,醫生就來了,各種檢查,掛了好幾瓶鹽水。我讓小護士把我的手錶拿出來,看了下日期,心裡一驚,自言自語的說:“我竟昏迷了三天!”

“可不是嘛!你來的時候可把我們嚇壞了,昏迷中都還不停的吐血,那麼大一盆!”小護士比劃了下,“而且你這人很怪,輸血都輸不進去。”

我昏迷前血氣上湧,吐血不奇怪,只是不能輸血……見小護士盯著我,緩過神,尷尬的說了句謝謝。

小護士甜甜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

我趁機問她那裡有電話,小護士說看護站就有。

晚上打完點滴,我虛弱的下床,給老家的爺爺打了個電話,寒暄了幾句,爺爺話鋒一轉,說我退伍了就趕緊回家,他給我找了個媳婦,姑娘已經等在家裡了,回去就能拜堂成親。

我本來想著快點出院回去,但聽到這話,反而有些害怕回去了。

娶媳婦是好事,只是我不想這樣倉促,何況姑娘的樣子都沒見過,太敷衍了。

醒過來後,我身體恢復得很快,期間有戰友來看我,問我去執行了什麼任務,我笑了笑。

大家都是明白人,也就不問了。

第三天,我走出省軍醫院的大門,刺目的眼光有些不適應,轉了下在附近找了個銀行。查了下,退伍金只有三萬,想著要回家,索性都取了,不然回到農村,取錢很不方便。

取完錢從銀行出來,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見到我轉身就朝著一條小巷子跑去。

“張德柱!”

我愣了下,快速追了上去,他速度很快,靠近的時候,人閃進了旁邊的一條巷道,我急忙追過去。

剛探頭,張德柱就一把把我拉了進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緊張的探頭看了眼外面,見沒人跟著才鬆了口氣。

“班長……”我剛要問,張德柱就說:“你什麼都別問,聽我說就行。陳秀,崑崙山的事遠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他們會除掉我們所有人,特別是你,可能很快就會動手。你要儘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除掉我們?”我眉頭微皺,有些不相信,即便涉及重大秘密,政府也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相信我!”張德柱見我不信,急忙問:“沉雪是不是告訴你,其實我早就死了?她們救回來的我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點了點頭。張德柱憤恨的說:“我就知道,但事實完全不是這個樣子。”他很緊張,塞了一張紙條在我手裡,“一下說不清,等你安全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張德柱說著拉了拉衣領,遮住臉後快速離開,走了兩步,抓住巷子旁邊的一根下水管,敏捷的翻了上去,隨即消失在我視野裡。

我開啟紙條,上面是一個電話號碼。記住後撕成碎末,扔進了旁邊的臭水溝裡。

沉雪跟他我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但不管張德柱還是不是那個張德柱,在事情沒弄清楚的時候,我不會讓他出事。

回來後又在醫院休息了一晚,想了整晚,覺得黑色石片才是崑崙山的關鍵,沉雪是不可能告訴我,但還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家裡的爺爺。

我顧不上回去會被逼婚,第二天就買了車票,直奔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