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道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和戴皋合作,兩人相得益彰,共同享受榮華富貴,這就是戴皋的態度。

徐天道面帶微笑,他生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手執拂塵,峨冠博帶,真就如同仙人一般超凡脫俗,他似乎並沒有聽懂戴皋的話,而是道:

“戴大人,您有什麼疑惑但說無妨,貧道洗耳恭聽!倘若貧道能有一二靈感,能幫大人解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戴皋點頭道:“那就勞煩道長了,我敢問道長一個問題,這些天皇上的龍體可好?飲食可好?”

“都好!皇上龍體康健,神氣尤其的好,去年一場大齋醮,皇上的道術修為更進一步。呵呵,大人儘可放心,皇上不會誤入歧途!”徐天道道。

戴皋眯眼盯著徐天道,道:“最近京城忽然出了一名江南才子,此人本來籍籍無名,道長知道,江南的權閥早已經衰落,在朝堂之上更是沒有了江南的勢力。

這一名才子年紀只有十八歲,剛剛考中舉人,在家族中只是個小庶子而已,地位不值一提。

然而,就這麼一個小人物,到了京城之後其名竟然能入得了皇上之耳,道長,您說這件事是不是蹊蹺得很?

道長居於京城,道法高深,手下的徒子徒孫更是多如過江之鯽,想來京城但有芝麻綠豆的小事兒,都逃不過道長的法眼,戴某懇求道長教我,此事是為何因啊?”

徐天道哈哈一笑,用手捻著頷下的長鬚,道:“戴大人是說陸錚此子麼?大人啊,這事兒你可能冤枉貧道了!不瞞大人,我知道此子竟也是因為皇上。

大人不要忘記,京城可不只有我道門之人離皇上近,要說京城的事情事無鉅細,能瞞住皇上耳目的,那可能才是真的千難萬難!

今日我在西苑,聽皇上對我說,說這陸錚還是個風流情種,前幾日,他去了相府拜訪相爺,竟然討得了相府小姐的歡心,皇上還問貧道,讓貧道給陸錚算一卦,算算陸錚能不能得到這一段姻緣呢!戴大人,您說這件事兒,我一吃齋修行的人怎麼會去刻意關心?”徐天道侃侃而談,不慌不忙。

戴皋微微蹙眉,其平靜的表面下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相府的事情何其隱秘,皇上竟然知道?

戴皋清楚,大康朝有懸鏡司的存在,相府之中也有懸鏡司的人,但是對這件事情,如此快就能傳出去,還是讓戴皋極其的震驚。

徐天道並不看戴皋,而是神秘的一笑,道:“戴大人,您是否有興趣知道貧道算的這一卦?”

戴皋臉色一變數變,道:“天師請說,戴某洗耳恭聽!”

徐天道道:“大人可能料不到,這一卦竟然是大吉大利之卦象,據我所知,相爺家的小姐自小罹患有喘疾,相爺四處求醫,卻並沒有得到良方。

按照一般的推算,以小姐的病情,倘若不能得到根本的治療,恐怕去日無多,貧道也曾經想過一些方子,卻都不敢輕易嘗試。

說來也奇怪了,皇上讓貧道算一卦,貧道想來這卦多此一舉,誰知一算下來,竟然大吉大利,大人說奇怪不奇怪?”

“什麼?”戴皋勃然起身,道:“天師的意思是說,讓戴某嫁女麼?”

徐天道哈哈一笑,搖頭道:“相爺別激動,貧道何德何能,豈能有資格讓相爺嫁女!我不過是說一說我和皇上之間談論的一些瑣碎趣事,博相爺一樂而已!”

徐天道頓了頓,話鋒一轉,又道:“相爺,相爺當小姐為掌上明珠。難不成這掌上明珠便真要一輩子不嫁人麼?

以小姐的條件,出身美貌皆是一等,奈何身患怪疾,恐怕真要嫁人卻也並非容易,相爺,貧道說的不過是人之常情之語,相爺何故這般激動?

山野之人,性情耿直,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倘若相爺覺得貧道說的是胡話,儘可以不信,切莫要耿耿於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