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道:“相比其他人來說,宋文松和公子您的交情還算是實打實的!眼下北地的局面複雜,公子還是要保宋三將軍,只有保住了他,北地的局面才能繼續亂下去,如若不然,遼東軍虎視眈眈,一旦宋文松出了么蛾子,北地恐怕要盡落在譚磊的手中了!”

陸錚一笑道:“宋文松給你什麼好處了,你這麼替他說話?”

童子一笑道:“公子您還別說,宋文松還真給了我不少好處,而且顧至倫那邊的商路現在也通了,顧至倫為了謝他,已經給了他三十萬兩白銀作為報酬!宋文松人長得很粗,可是心思卻精明細膩得很,這傢伙處處用心,從您身邊人下手,不信你稍後等著,顧至倫必然會有秘奏呈上來!”

陸錚輕輕哼了一聲,道:“顧至倫有私心,他想讓我把他調回江南來!好啊,我就偏偏讓他待在京城,讓他天天和宋文松膩在一起,我倒要看看宋文松敢不敢對我的人動手!如果宋文松敢有二心,我南府軍立刻出兵,半月之內將他橫掃,童子,你要明白,這小子現在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因為他的命運掌握在我的手中!”

童子皺眉道:“那公子的意思是……”

陸錚毫不客氣的道:“宋文松不是想要糧食麼?我江南便是大糧倉,我可以給他糧食,但是我不要錢,我要馬!你去告訴他,吃了我的東西得吐出來,吃了我兩千匹馬,我現在要兩萬匹馬!

只要宋文松能運來馬,我江南就保他,給他做後盾,我不僅可以給他提供糧食,甚至關鍵時候,我還能讓柳松出兵助他一臂之力!”

童子完全懵掉了,道:“公子,這是不是太狠了一點?兩萬匹馬啊,宋文松自己的騎兵恐怕也就幾萬人馬,他把自己的馬全部讓給您麼?”

陸錚哈哈大笑,道:“我只要馬,至於馬的來歷我一點也不關心!他運馬,我運糧,事情就那麼簡單!”

陸錚站起身來,拍了拍童子的肩膀道:“千萬不要被宋文松所迷惑,這小子奸詐狡猾得很!該讓他痛的時候,一定要讓他痛,這樣他才能長記性,他才能有敬畏!

馬的事情,我們在北燕買不到,但是宋文松這些年來在隴右乾的事情就是養馬,他的門路很寬,就算是宋家佔了幷州,他也能想到辦法搞來馬!以後,只要他有馬,我們都可以做他的堅強後盾,我相信,很快北地的局面便能出現新的變化了。”

童子仔細品味陸錚這番話,良久他道:“公子深謀遠慮,的確讓人覺得佩服!倘若真是如此,我南府軍足可以和天下雄兵一戰了!”

童子這話可不是拍馬屁,而是在古代的戰爭中,騎兵的作用實在太大了,遼東軍最強的乃遼東鐵騎,西北軍最強的乃隴右鐵騎,北燕軍最強的則是北燕鐵騎。

雖然,步兵對付騎兵的招數層出不窮,但是這些招數和騎兵的交手很多時候也最多能勉強抵禦而已,至於騎兵的來去如風的高機動效能,步兵則完全拿人家毫無辦法!

再強的軍陣,就算是能防禦騎兵,可是騎兵來去如風,人家打不贏可以走,這才是最讓人頭疼的事情,所以,南府軍真正要成為天下雄兵,必須要有自己的騎兵,而要打造騎兵,首先必須要有馬匹,沒有馬一切都是空談。

馬在當今世界是寶貴物資,北燕對馬是絕對禁運的,所以大康朝的馬必須要自己來養,現在大康的馬場主要集中在兩個地方,一個便是遼東,一個便是隴右。陸錚現在要乾的事情便是趁火打劫,獲得馬匹這種戰略資源,南府軍有了馬,一切都好說。至此,陸錚角逐天下的雄心也初步展現出來了……

“公子,眼下的局面公子不宜長期待在江寧,還是要住在金陵為妥當!”童子道。

陸錚搖搖頭道:“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江南兵民的事情都漲了,這很好,在這個時候我急流勇退是最好的選擇!

我們三大家族同氣連枝,這一次陳家有功勞,陳至謙入了閣,軍中他們也可以佔一些份額!

關於這些事情我就不親自參與了,我相信柳松和蘇芷一定能辦妥,辦得讓我滿意,同時也讓大家都滿意!”

陸錚頓了頓,道:“這一次我們得了五萬人馬,這五萬人馬三萬現在在江寧,柳鬆一口氣吞下這三萬人吃的是夾生飯,有我在這裡,柳松不會噎著。至於京城那邊,我相信蘇芷能很好的將兩萬自投羅網的淮南兵給安置妥當。

所以啊,以後江寧和金陵同等重要,金陵的五萬兵馬尤其要成為精兵強將,要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而能勝!這五萬人,將是鐵軍,我大康的江山能否光復,這五萬人肩負重任!”

童子心中豁然明瞭,原來陸錚已經把南府軍分為了兩個部分,一部分由蘇芷率領,這部分南府軍擴充套件壯大,而後會分散到江南各地,用於守土安民!而陸錚在江南讓柳松練的這五萬人,則是要準備隨時出擊,征戰天下的!

陸錚不能永遠只局於江南一地,遲早有一天他得走出去,他之前將拳頭縮回來,其目的不就是讓打出去的拳頭變得更加有力麼?

一念及此,童子忽然覺得振奮起來,他終於明白,自己杞人憂天,他能想到的陸錚早就想到了,陸錚所謀的比他想的不知要大多少!

五萬人馬,再加兩萬騎兵,這股力量足夠征戰四方了。也許明年或者後年,就這幾年,南府軍必然會出現在大康的疆域之上,大康國最終還得靠陸錚,這個天下強者為尊,將來誰可以和公子爭鋒呢?

“報!南府軍副將柳松求見!”門口傳來了親衛清脆的聲音。

陸錚哈哈一笑,道:“說曹操,曹操到。柳松,別搞那一套繁文縟節了,進來吧!童子也在此呢!”

柳松笑吟吟的走進來,他渾身披甲,單手抱著頭盔,看上去英姿颯爽,他單膝跪地向陸錚行禮之後才站起身來笑吟吟的道:“姐夫,我聽說宋三來信了?是不是他的日子不好過了?”

陸錚一笑道:“怎麼?是想去助他一臂之力麼?你現在有這一身本事,可全得益於他的悉心培養啊!”

柳松忙擺手道:“才不能呢,宋三奸詐狡猾得很,當年在西北的時候,他看似照顧我們,其實是時時都拿我們當擋箭牌,動輒便拿姐夫出來說事,搞得好像姐夫真和他是結盟一般。所以,我過來就是告訴你,你千萬不要讓他的當,這傢伙能把人給賣了,還讓被賣的人替他數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