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本是農家婦,不過是養了個好兒子,考中功名,又生的一副好皮囊,能夠哄來沈淑君這個錢多又傻的兒媳婦,使得她這麼多年養尊處優,自認為和京中的貴婦並無任何兩樣。

而現如今,家中艱難,老家的確還有幾畝田地,但若真是讓她回到老家,再過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日子,那當真是一場噩夢。

不敢想的噩夢。

“不過能回老家去耕田種地大約都是好的了,現如今當朝律法嚴明,這種不正之風更需扼制,想來官府在處置此案時必定會從重處罰,去服勞役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到時候能不能保得住性命,便是兩說了……”

陳氏的臉色再次白了一白,滿臉驚恐之後,再看沈淑君時,眼中彷彿淬了毒一般,似要將沈淑君撕個稀巴爛。

當真是賤人,賤人!

我兒那般好的人,當初能讓你進了家門,侍奉上幾年,已是算你極大的福氣,這個時候還能找到你幫忙,也是給了你極大的面子,你竟不珍惜分毫,還這般對她厭惡侮辱。

你只當你沈淑君是個好的不成!

不過就是我兒看不上的賤貨。

賤貨!

陳氏怒火由心而起,盡數都換成了惡毒的言語,張口便想將這令人厭煩的沈淑君給罵上一通。

只是還不等她張口,沈淑君卻是往後退了兩步,更是朝身後的一眾奴僕家丁招了招手。

一眾人得了吩咐,以香梅為首,只將手中剛剛從廚房那搬出來的擇下來的爛菜葉子,剩飯殘羹,一股腦地往陳氏和白氏兩個人身上扔。

幾乎是片刻之間,二人身上盡數掛滿了髒汙,其散發的惡臭更是直直地往鼻孔裡頭鑽。

陳氏原本為了能夠將沈淑君罵個痛快,猛地深吸了一口氣,這一下子聞了滿鼻滿口的臭氣,只燻得她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翻了白眼去。

待被白氏不停地抹了胸口,勉強喘勻了氣,能夠說上話之後,陳氏氣得渾身發抖,拿手指向沈淑君,“你,你……”

“趕緊滾,若是往後再來,往你身上扔的,潑的,可就不是這些好東西了。”沈淑君冷冷地撂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