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待馬氏走後,眾人又說了好一會子的話。

內容大半是圍繞夏明月和馬氏。

說夏明月的好,道馬氏的黑心爛腸,偶爾說上兩句有關馮氏的話。

“還得是馮嬸子,話跟刀子似的,直戳的那馬氏心窩子疼。”

“哪裡就那般厲害的,不過就是實在聽不下去她那些個狗叫的話,分辨兩句罷了。”

馮氏直笑,“說白了,還是沾了個姓氏的光。”

馮比馬多了兩個點,不就是比她強上那麼兩點嗎?

不過其他婦人大多是睜眼的瞎子,並不識得字,對於馮氏此時的玩笑並不理解,只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馮氏也不多解釋,只收拾了自己納鞋底子的針線笸籮,“得了,時候不早了,得回去做飯了。”

其他人看著漸漸西垂的日頭,皆是三三兩兩地告別回家。

市井之間沒有秘密,所有的話,皆是能順著風飄滿整個金丘縣城的邊邊角角。

馬氏今日的挑刺言論,還有馮氏當時的回懟,皆在第二日的晌午,盡數到了夏明月等人的耳中。

“這個馬氏!”呂氏咬牙,“這回有才回來還說呢,說這回打長洲府城時,那個姓邵的實在不是個東西,想著把啟言那一大隊往死路上推,得虧啟言想的周全,這才免去了一場災禍,那姓邵的也因此被降了職。”

“還以為這回吃了教訓,能夠長一些記性,不曾想他家婆娘也不是個好東西,竟是在背後變著法兒地編排弟妹。”

“幸虧這回馮嬸子當場回懟了回去,在場的人也都不是傻的,不被她給誤導了去,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誤解弟妹。”

呂氏越說越氣,“黑心爛肺的賤蹄子,若是下回看見她,非得給她兩個嘴巴子才行!”

也才算出了氣。

“嫂子消消氣。”夏明月只笑道,“下回若是瞧見那馬氏,也不必這般動怒,仔細傷了嫂子自己的手。”

“可我就是氣不過……”

“嫂子這樣想。”夏明月道,“這馬氏為何會生氣惱怒,還要在背後想著法兒的說些我的壞話呢?”

“這……”呂氏一怔,“自然是因為啟言在軍中升職得勢,弟妹這生意做的好,又被人喜愛,她心生嫉妒……”

話還沒有說完,呂氏住了口,在看到夏明月此時笑的十分狡黠時,猛地拍了一把大腿,“是了,氣不過的,該是這馬氏才對!”

“是呢。”夏明月連連點頭,“她心裡又惱又恨,只恨不得要將我撕個稀巴爛,偏生啟言和我樣樣都強過她家,活脫脫是恨得牙根癢癢,卻又幹不掉我,晚上怕是都要氣得睡不著覺呢。”

所以,該生氣的不是她們。

她們應該高興才對。

因為那些討厭的人氣急敗壞而高興。

“是這麼回事。”呂氏連連點頭,“瞧我這腦子,一時竟是沒有轉過這個彎兒來。”

險些上了那馬氏的當!

那賤蹄子這般地找茬尋事,不就是為了惹毛她們嗎?

偏不遂了她的願!

對待馬氏這裡完全是可以採取無視的態度,而對於馮氏這裡,夏明月盤算著得空要不要上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