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平川來,卻是有正事的。

他拉著陸辭出去抓鵝,實際上卻和他說正事。

“皇上身邊的白臨,最近受封南下,替皇上巡查鹽務。”韓平川道。

“皇上什麼時候,開始重用太監了?”

前朝宦官當政,國運衰落,被高祖篡了權。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宦官不幹政,幾乎成了幾代皇帝的共識。

包括今上也是。

“這是第一次,”韓平川道,“所以我覺得,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別忘了,臨州靠運河,是南下必經之地。”

他的意思是,皇上不放心陸辭,派人來看他過得好不好。

如果太好,那就給他一刀。

通俗來說,就是這個意思。

陸辭許久沒有做聲。

“這個訊息是作準的。”韓平川又道,“我爹讓我收斂點。他說的,肯定是準的。”

他也知道,自家親爹表面上是提醒自己,實際上卻未必。

說不定,就是他那個母老虎親孃,硬逼著親爹寫的這封信。

可憐的親爹,在忠君和夫德之間,艱難選擇了後者。

“你的腿……”韓平川擔心地道。

他是知道內情的。

陸辭道:“沒事,我有數。”

他剛才沒想自己,他在想觀音奴的事情,是否該讓皇上知道。

不過這個問題,暫時無解。

至於他自己,有柳雲眠在,不成問題。

晚上,眾人散去,一切歸於平靜,夫婦二人同床異夢。

哦不,同炕臥談開始了。

陸辭先問柳雲眠,有沒有很惦記的人,不在身邊。

柳雲眠:“……有。只是再也見不到了……”

惦記又有什麼用?

所以她決定把李恆藏起來,深深地藏在心底。

“你呢?”柳雲眠反問。

“也有,不過還會再見面。”

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