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竟是油鹽不進?

她一個鄉下女子,要嫁侯爺,就一點兒都不擔心?

真是無知者無畏。

純陽縣主道:“姐姐怕是對京城這邊的規矩有所不知。”

“我是不知道。”柳雲眠道,“當初侯爺是入贅到我們家的,所以按照我們臨州的規矩來。你們京城什麼規矩,和我沒關係,我也不關心。”

“入,入贅?”純陽縣主結結巴巴地道,“姐姐,可不能這麼說?讓人聽見了,會嘲笑你的。”

“嘲笑我?”柳雲眠道,“我花了二十兩銀子,該有的禮節都有了,憑什麼嘲笑我?”

純陽縣主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她要說句想說的話,怎麼就那麼難?

柳雲眠太會打岔了。

“娘,要喝水!”觀音奴跑過來,往柳雲眠懷裡一坐,拿起她面前的杯子揚起脖子咕嘟咕嘟灌起水來。

“你慢點。”柳雲眠拿著帕子幫他擦汗,不由嗔怪道。

“這,”純陽縣主道,“這不是觀音奴麼?觀音奴,我是你姑姑。你可不能亂喊,這不是你娘,你娘……”

“你誰呀?”觀音奴眉頭一皺,“你住海邊啊,管那麼寬!”

他就是看這個女人在娘面前聒噪,才過來幫娘解圍的。

沒想到,這女人不知天高地厚,還敢教訓起自己來了。

“我是你姑姑。”

“我爹沒你這個妹妹。”觀音奴道,“我不認識你。”

柳雲眠似笑非笑地道:“觀音奴才回京,認識的人不多,還請縣主見諒。”

純陽縣主一口銀牙都要咬碎,卻還得假裝大度:“沒事,童言無忌。”

她終於迫不及待地說出了最重要的話。

“姐姐,我沒有惡意,只是想來提醒你一件事情——”

柳雲眠:又來。

“你說吧。”

說完了走,別在這裡擋光。

純陽縣主道:“我說了姐姐彆著急。”

“我挺著急的了。”柳雲眠皮笑肉不笑地道,“縣主要是不想說就算了,我也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