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久別重逢,自然有許多話要說。

張氏變得怯怯的。

她覺得她偷偷地借錢給孃家人,卻成為壞賬要不回來這件事情,讓她在柳家抬不起頭來。

柳雲眠心細如髮,自然沒有忽略。

她私下勸解張氏:“嫂子,你是什麼樣的人,家裡人能不知道嗎?”

張氏哭出了聲音:“我真是沒有臉見人了。”

“嫂子,別想了,都過去了。錢咱們可以慢慢賺,只要咱們一家人,心在一處,和和美美最重要。”

“眠眠,不瞞你說,我連臨州城都沒有去過幾次,一下子就來了京城,我這心,慌得不行了。”

偌大的一家人,不能都吃柳雲眠的喝柳雲眠的。

可是他們只會種地,來了京城能做什麼謀生?

公爹和二叔兩個讀書人,筆墨紙硯都是錢。

兩個孩子還小,花錢的地方太多,張氏不能不慌。

不僅她慌,高氏其實也慌。

不過這會兒高氏正跟著陸辭看宅子,沒有過來。

柳雲眠笑道:“嫂子,京城花錢是多,但是賺錢也更容易。你和大哥都是不怕出力的人,做什麼都行。你看大姐,之前賣茶水,不也能養活自己?”

在京城,做個小買賣,賣點針頭線腦的雜貨也好,賣點包子湯餅之類的小食也好,總能養家餬口。

張氏聽她說完,心裡安定了一些。

“不著急,慢慢看。”柳雲眠笑道,“初來乍到,肯定心裡慌,咱們慢慢琢磨。”

“好,好,眠眠,我聽你的。”張氏目光感激。

她又和柳雲眠誇起了陸辭。

“我做夢都不敢想,妹夫是侯爺,侯爺那是多大的官兒啊!”張氏道,“妹夫還派人來接我們,這一路上,別人聽說是侯爺的岳家,住得好,吃得好……”

張氏這輩子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好的待遇。

“還親自去城門外等著我們。”張氏讚不絕口,“這都是看在你面子上啊!這侯府,也真大啊。”

柳雲眠:“……這不是侯府,是咱們自己家的房子。”

張氏瞠目結舌:“這,這還不是侯府?”

天哪,侯府得氣派成什麼樣?

侯府氣派成什麼樣,柳雲眠也不知道。

“你,你怎麼不搬去侯府住呢?”張氏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