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是安虎所寫。

核心意思只有一個,求她進京。

他實在心急如焚,為了表明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採用血書這種激烈的方式來表明心跡。

而讓她進京的原因,也實在出人預料。

——陸辭父母的墳墓,讓人挖了。

發生這種事情,誰都得激動上頭,和人拼個你死我活。

而安虎說,陸辭現在正在關鍵時刻,不能衝動。

至於什麼關鍵時刻,他含糊其辭,只說性命攸關。

安虎現在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了,瞞著陸辭。

可是紙包不住火,他也知道,這並非長久之計。

時間長了,陸辭定然會知道。

安虎請柳雲眠去救火。

他希望陸辭知道真相的時候,柳雲眠能在旁邊,勸他冷靜。

“我何德何能?”柳雲眠看完後對著萬神嘆氣。

就算陸辭流露出些許對她的喜歡,也願意對她負責,可是那不代表,自己就對他有多大的影響力。

更何況,祖墳都被挖了,這事讓她,她也冷靜不了啊!

尤其還是親生父母的墳,如果是她,她也要殺人了。

這是讓她去勸的嗎?

這是讓她去堵槍口。

萬神一臉高冷,抖了抖翅膀,淡定地等著她回信。

柳雲眠覺得,去是不可能去的。

她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她一個胸無大志,躺平的鹹魚,去摻和那些能攪動朝廷風雲的大事?

她甚至回信,也不知道怎麼寫。

她能感受到安虎的焦急甚至絕望。

那種明明知道大廈將傾,卻徒勞無功地想要挽回的蒼白努力。

柳雲眠不知道陸辭究竟面對的是什麼,為什麼不能憤怒。

她什麼都不知道,光憑安虎含糊其辭的一封信,就巴巴跑到京城去?

她以什麼身份去?

她原本就該是個挖野菜的人設,去裝什麼大尾巴狼?

她一口氣能找到十個八個不去的理由,並且理直氣壯。

可是有時候,理智歸理智,情感歸情感。

她想到陸辭要面對那麼巨大的悲傷,倒不是想著去勸他放下,而是想給他一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