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衛戈他們也要進京,你能不能跟他們一起走啊!”

衛家帶著衛夫人這樣的病號,路途上肯定以舒適為主。

陸辭要是能蹭上順風車,對觀音奴也更好。

“不對,”柳雲眠道,“衛戈應該不會同意。”

畢竟陸辭身份有些尷尬。

“我自己走就行。”

“你自己走倒是行……”柳雲眠小聲道,“我不擔心你,但是觀音奴跟著你風餐露宿,我心疼。”

觀音奴一聲“娘” ,她就已經代入了角色。

“觀音奴不走。”

“啊?”

“我什麼時候說,要帶觀音奴回京了?”陸辭笑道。

“不是,你走了還回來?”柳雲眠一不小心把心裡話問出來了。

陸辭意味深長地道:“娘子這是迫不及待,要把我這個包袱甩開?”

柳雲眠心虛:“我哪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在這裡委屈了。”

“我沒有覺得委屈,而且現在我是賣身為奴的,我是娘子的人,能去哪裡?”

就算他回京城,他也不是鎮通侯了。

“那,你總有朋友,非富即貴那種,何苦要在這柳樹村當牛做馬?”

“我是娘子的人。”陸辭就這一句話。

柳雲眠表示:我當不起。

“賣身契確實在我手裡,我還給你……”

陸辭卻說,他是朝廷下令發賣為奴的,永不能贖身。

“娘子倘若不要我, 那隻能把我賣了。”

柳雲眠看著他眼中閃過的黯然,心說,少來!

裝可憐!

“陸辭,”她認真地道,“我不知道朝廷怎麼規定的,但是賣身契在我這裡,你想走就走。我相信,你非池中物,總有起復那一日的!”

“不管我是不是池中物,會不會被赦免,都已經是你的相公。”

“沒有,”柳雲眠道,“大姐告訴我了,我們倆成親這件事情,沒有在縣衙那邊登記,所以不作數的。”

千萬別被婚姻束縛了。

“登記過了。”陸辭垂眸,長長的睫毛輕顫兩下,掩蓋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他想起了,安虎當日和他說過,柳雲杏認為這樁婚事太過胡鬧,阻攔柳明仁去縣衙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