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儀功夫在羅野之上,雙方纏鬥一炷香的功夫後,雪儀找了羅野一個破綻,用鞭子把他纏住扔到柳雲眠腳下。

柳雲眠冷笑著道:“再繼續撒野!”

羅野丟了這麼大的人,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盯著柳雲眠,彷彿要用眼睛把她燒兩個洞一般。

顧清歡跪下求情道:“侯夫人息怒。三爺今日不是針對您,這件事情,皆是因奴婢而起,請您責罰奴婢。”

“胡說!”羅野怒道,“你是我的人,哪個敢越過我責罰你?”

柳雲眠冷冷地道:“喪家之犬,何以言勇?三公子,你在威遠侯府儘管為所欲為,可是這裡是鎮通侯府的地盤。嶽行之,是我鎮通侯府的客人!你們之前有什麼過節,我不關心。但是現在他是我要的人,你公然上門撒野,我眼裡揉不得這沙子!這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後一次,三公子好自為之!”

“雪儀,”柳雲眠道,“放人!”

雪儀這才把鞭子收了。

顧清歡上前扶著羅野站起來,後者臉上依然有怒氣,卻沒有困窘之色,好像剛才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不是他一樣。

柳雲眠也服氣,這臉皮,夠厚。

“嶽行之,你最好,一直不要出侯府。”羅野抬起右手拇指,摸了摸嘴角的傷——那是雪儀用鞭子抽的,帶著幾分痞氣。

雪儀是故意下黑手的。

她看不慣羅野那般欺負顧清歡。

誰願意卑躬屈膝,喪失尊嚴?

可是顧清歡有什麼辦法?為了活著,為了報仇,她只能依附於羅野。

她所做的一切,不讓人覺得卑賤,只讓人覺得心疼。

顧清歡上前用帕子替羅野擦拭。

羅野順手把她摟在懷裡,身上大半重量壓到她身上,姿態親密,帶著示威。

可是被視為的嶽行之,卻已經在和柳雲眠寒暄。

“侯夫人,嶽某得您施以援手,感激不盡。隱瞞身份,也確有苦衷,還請夫人見諒。”

柳雲眠道:“嶽公子言重了。來人,去把韓大人請來陪客。”

羅野見沒人搭理他,也有些怏怏。

不過顧清歡的態度,他大抵滿意,所以冷冷地掃了周圍一圈後,帶著他的人和顧清歡一起離開。

等他們完全看不到人影之後,嶽行之的眼中才露出些許疼惜之色。

柳雲眠不好和他單獨進屋說話,就站在院子裡,讓侍衛退下,讓雪儀陪著她,和嶽行之閒聊,也是試探。

她說:“我原本以為,嶽公子會幫清歡說話。”

她故意這般親密地喊著顧清歡的名字,表示自己和顧清歡走得很近,想要拉近和嶽行之的關係。

嶽行之道:“對羅野,我其實有所瞭解。”

他知道,羅野只能順毛摸。

他若是表現出來在乎顧清歡,羅野回去之後,不知道該如何為難拷問顧清歡和自己的關係。

倒不如現在這般,對顧清歡更好。

柳雲眠好奇:“嶽公子從前和他有過來往?”

“是聽清歡說的。”嶽行之道,“清歡是家中獨女,一直把我當成親哥哥,很多事情都會跟我講。”

顧清歡和哥哥,分享了自己心有所屬的小秘密。

她擔心父母無法接受羅野的身份,所以請嶽行之幫忙想辦法。

從顧清歡口中,嶽行之知道了很多關於羅野的事情。

那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姑娘,最純真熱烈的愛。

結果現在變成這般,也是令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