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還斟酌著如何描補,挽回自己並沒有存在過的端莊形象時,就聽陸辭別扭地道:“你歡喜也不要說出來。尤其有外人的時候。”

他現在隱約覺得,自己這個媳婦,可能缺心眼厲害。

因為缺心眼,所以遇到事情不過腦子,說話也是。

雖然被她喜歡著,讓陸辭心情說不出的舒暢,但是有些話,該教還得教。

“你是侯夫人,在傷兵營幫忙,我不反對,而且確實很多人都感謝你,我也是。”陸辭神色認真,“但是你和季徐行,走那麼近,合適嗎?你覺得合適嗎?”

柳雲眠:“?”

他,他在吃醋?

要是從前陸辭好的時候,柳雲眠肯定要和他辯一辯這個道理。

有什麼不合適的?

她是大夫,而且在眾人眼皮底下,她坦坦蕩蕩。

可是,眼前的是失去記憶,忘記了她的陸辭啊!

他會吃醋了!

這就像剛牙牙學語的小朋友,忽然罵了一句“孃的”,只讓人覺得可愛。

柳雲眠對陸辭吃醋,就是這種心態。

這是十七歲的中二少年啊!

“不合適,不合適。”柳雲眠忍住笑意,誠懇保證,“我下次注意。之前就是擔心他傷口太深,會有性命危險,所以失了分寸。侯爺說得對,我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陸辭:“……”

他本來還準備了一大肚子的道理要講給她聽,結果她這個態度,讓自己怎麼繼續?

但是就這麼放她走,又……

有點浪費今日巴巴把她喊來吧。

陸辭發現對上柳雲眠,他的腦子就會變得亂七八糟,不受控制。

怪不得自己之前能娶她,實在是不一樣的煙火。

而柳雲眠見陸辭不說話,還以為自己檢討不到位。

她想了想後道:“侯爺,還有什麼我沒想到的嗎?”

陸辭聽了她的話,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腦子。

“既然是夫妻,你為什麼和我那麼疏遠?”

他說出這話之後,覺得有些難堪,心裡更有委屈和生氣,把臉別到一邊,只露出發紅的耳垂給柳雲眠看。

別以為他不知道,柳雲眠給別人開小灶,沒有他的份兒。

柳雲眠給觀音奴做新衣,卻不知道自己襪子破了洞。

身為妻子,不該對相公噓寒問暖嗎?

自己都沒有要求她暖被窩,就簡簡單單的要求,過分嗎?

她沒做到!

沒有!

陸辭甚至覺得,自己就是隻單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