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平川和嶽行之聊得不錯,過了很長時間才來找柳雲眠。

柳雲眠道:“要不要把他送到侯爺那裡?”

陸辭現在既然已經奔赴前線,不太可能因為嶽行之就回來。

韓平川道:“等等看我哥怎麼回覆。我覺得,這會兒他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嗯?”

“從前他在那邊位高權重,也有威望,但是……被人先下手了。就算他命大,僥倖保住了性命,也可以想到,想要害他的人,現在定然給他扣了很多罪名。”

柳雲眠想想,確實是這樣的道理。

內部傾軋,抹黑,內耗,哪裡都存在。

嶽行之現在在對方那邊,說不定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倘若他沒有被人迫害,是可以爭取的力量。

但是現在他出現的話……好像更加坐實了他要做朝廷走狗,很多不解內情的人,可能會無腦地恨他。

“那他沒用了。”柳雲眠道。

“也不能那麼說,”韓平川道,“他對那邊的情況,比我們瞭解很多,我和他談了許久,還沒有談完。我怕他身體熬不住,讓他先休息,明日再談。”

“你們談什麼?”

韓平川細細和柳雲眠說了。

比如,他們的內部矛盾,比如爭取哪些人更容易招安,比如哪些人是攪屎棍,可殺不可留;再比如,哪些人在私下援助他們……

總之,嶽行之可能不能按照之前的想法幫上忙,但是依然是重要人物。

他受傷嚴重,也得繼續休養一段時間。

柳雲眠知道箇中事情,她能幫上忙的恐怕不多,就沒有多問。

政治頭腦這種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穿越重生沒有加成。

與此同時,羅野正在“拷問”顧清歡。

“你和他,倒是默契。”羅野聲音陰惻惻的。

他也不是蠢人,當時是生氣上頭沒多想;回來之後仔細想想,就覺得那倆人假裝無意,其實是心有靈犀,一起糊弄自己。

顧清歡垂首站在一旁,輕聲道:“顧嶽兩家是世交,奴婢和他從小就認識,對彼此性情都瞭解。他……也瞭解三爺……”

“他了解我?”羅野冷笑,“我稀罕?”

顧清歡早就習慣他陰陽怪氣,還是恭順耐心地回道:“是奴婢從前和他提過三爺很多次。”

“又想討好我?”

“是。”顧清歡道,“奴婢仰仗三爺鼻息生存,做小伏低也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