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行之彬彬有禮,主動和雪儀寒暄,“嶽某孤陋寡聞,之前一直以為灩瀾山只是傳說;卻沒想到,今日真能見到灩瀾山的人。那日姑娘出手,功夫出神入化,嶽某開了眼界……”

“我不是灩瀾山的人。”

提起灩瀾山,雪儀的臉色就冷了幾分。

灩瀾山雖然曾經予以她庇護,讓她成為現在的自己,但是在那裡因為是外面去的而被歧視甚至霸凌,以及那段失敗的感情,都讓雪儀不願意回首。

嶽行之愣住。

可是之前明明說……

不過他極其聰明,立刻明白過來,雪儀並不以灩瀾山為榮。

所以他立刻認錯道:“那是嶽某弄錯了,還望姑娘見諒。”

雪儀淡淡道:“無礙。我和嶽公子一樣,都是中原人,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在灩瀾山待過一段時間又出來了,以後也不會再回去。”

“原來如此。”嶽行之道。

說完這話氣氛有些凝固,雪儀便開口問嶽行之:“嶽公子日後有什麼打算?”

嶽行之道:“自然是盡心竭力,讓戰亂儘快平息。加賦稅百姓難以承擔,可是打仗,更是勞民傷財。”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們選擇了一條比之前更差的路走。

反抗是對的,畢竟加重賦稅,日子過不下去了。

但是用這麼激烈的方式反抗,難以收場,最後自相殘殺,實在也不是什麼良策。

只是現在,雙方都已經被衝昏了頭,才導致兵戎相見,僵持不下。

他自己這般理智地想尋求解決方法,結果險些被人所害,嶽行之想想,也覺抑鬱。

雪儀卻道:“只恐怕對有些人來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對方上層,主戰派居多,他們對招安有種恐懼,總覺得朝廷是想設計誘他們出去,再對他們動手。

嶽行之這樣主和的人都已經被處置了,他們再說主和,那算怎麼回事?

嶽行之聽了雪儀的話,眼中露出讚許之色。

“原來雪儀姑娘不僅功夫好,也頗有見地。”

“嶽公子過獎了。”

不知道是不是嶽行之的錯覺,今日怎麼他一想開口奉承一下她,比如奉承她出身,奉承她身手、能力,就感覺到每次好像都適得其反?

他一說,雪儀的態度就冷了下來。

他並不知道雪儀從前的經歷,更不知道雪儀想起了司明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