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若是知道,肯定會懷疑的。

而自己,也無從解釋。

勉強含混過去,也不能解了他們的懷疑,可能會讓他們盯住自己,引火燒身。

“你在說什麼?”葵葵道,“這草編的簪子,我都不害怕,世子怎麼會害怕呢?我猜是不是,他是被貓嚇到了?”

“不可能,他是看到了簪子才變臉色的。”觀音奴表示,自己不好糊弄!

他看得很真切。

葵葵道:“那也不可能是怕,可能就是讓他想起了什麼?”

“那也行,你給我唄,我不會賴賬的,我今晚回去就跟我娘討簪子給你。我不是誆你的,我娘妝奩裡,真的有那樣的簪子,不過我娘不喜歡……哎,你不要誤會,不是不好的意思,是我娘不喜歡花裡胡哨的東西。”

葵葵心說,我也不喜歡花裡胡哨的東西。

但是這話顯然不能說。

她腦子飛快地轉著,道:“我不信,你肯定是想騙我東西。要不,你明日把簪子拿來,我再跟你換?”

觀音奴對她的不信任表示生氣。

但是轉念再想,算了,好男不跟女鬥。

明日就明日。

觀音奴就和她約定,明日這時候還在這裡見,交換簪子。

阿寬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跟前,在距離兩人三四步的距離站著。

他聽著葵葵的話,心裡莫名有種不太對勁的感覺。

怎麼覺得,葵葵好像在誆騙世子?

他感覺,葵葵好像是不想換簪子,用了緩兵之計?

不過他也不敢說。

畢竟說穿了的話,觀音奴可能現在就發作了。

“世子,咱們該回去溫書準備上課了。”他輕聲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小……葵葵你記著我們的約定。”

葵葵點點頭,手裡拿著觀音奴剛戀戀不捨塞給她的簪子微笑著目送兩人離開。

阿寬走出去十幾步後忽然回頭,卻看見葵葵臉上笑意散去,面容平靜,一雙黑眸中,是令人看不清的複雜情緒。

對上阿寬的審視,她竟笑了笑。

眼波盪了蕩,眼皮一眨,似乎又是純真模樣。

阿寬以為自己看錯了,快步跟上觀音奴。

葵葵直接把手裡的草簪子用力拆開,然後把那些草一點點揉成碎渣。

草汁子把她的手染綠,她也絲毫不在意,彷彿只有這般,才能散一散心頭湧現的那些戾氣。

許路遙,我們還沒有結束!

欠了我的,都要給我還回來!

但是眼下有點頭疼的是,觀音奴肯定會把這件事情回去說。

畢竟要動用那麼名貴的簪子,他不可能不跟家裡說。

那到時候,自己怎麼解釋?

葵葵想了又想,決定還是推到自己虛構出來的“美人姐姐”身上。

一個不存在的人,讓他們查去。

他們應該想不到,自己一個小孩,身體裡會住著一個大人的靈魂。

許路遙,我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