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兒子,比原配的兒子,還大一歲,竟是庶長子。

淮陽王振振有詞,這畢竟佔了“長”,說得過去。

可是朝廷宗法壓在那裡,不會讓他胡來,所以他一直也沒敢,只憋著這招。

沒想到,五六年前,原配侄子,竟然墜馬傷了腿,後來接骨沒接好,成了瘸子。

淮陽王可太開心了。

瘸子沒有繼承權啊!

然後他屁顛屁顛地上書,給庶長子請封世子。

他三番兩次不著調,皇上的耐心都被他消磨完了,怒斥他一番,按下不發。

柳雲眠聽到這裡,忍不住皺眉道:“就沒有人懷疑,那原配之子,是被淮陽王或者他那個妾室暗害的?”

“查過……但是也就是一筆糊塗賬。皇上日理萬機,管了幾次,也不能一直管。旁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又去求個真相?”陸辭如是道。

柳雲眠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清官難斷家務事,淮陽王又是個是非不分的,好意勸誡可能反而被當成驢肝肺得罪他。

誰願意得罪人呢?

那現在的淮陽王世子,應該就是那庶長子了。

可是陸辭卻說,並不是。

原配嫡子許路遙年前在岳父石開的支援下,成為淮陽王世子。

聽到石開這個名字,柳雲眠精神了。

她知道為什麼淮陽王這個名字熟悉了!

因為年前,她在蕭姮那裡,聽了一出摺子戲,說是改編自淮陽王府的真事。

說是某世家公子,從小被父親寵妾迫害,被迫同一個貧家女訂親,後來貧家女生病,他卻不離不棄,拒絕了高官之女以身相許,堅守糟糠之妻,不,未婚妻。

未婚妻得此深情的公子,卻沒有創造生命的奇蹟,最後含笑九泉。

高官之女也深情不悔,竟然願意嫁給公子做繼室,對原配這個貧家女的牌位行妾禮。

柳雲眠當時聽的時候就一直翻白眼。

不離不棄就夠了,後面再娶,是什麼狗尾續貂?

就算現實殘酷,聽個戲,能不能把本子寫得讓人順心一些?

她和蕭姮吐槽,後者笑得花枝亂顫,指著她說:“你總有些自己的歪理。那你續個尾!”

柳雲眠大大方方地道:“那我就寫,世子終身不娶,朝廷賞他個貞節牌坊,引以為男德典範。”

“男德”這個詞,讓蕭姮笑得肚子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