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知道那樣會嚇到柳雲眠,便還是作罷,帶著自己的筆記出門去了。

事實證明,蕭姮說得果然沒錯。

皇上既然現在心思都在正事上,那不如回宮。

所以眾人提前了兩日回去。

回去之後,陸辭就開始忙碌起來。

柳雲眠也抓緊時間回到醫館裡。

醫館裡點名找她的患者越拉越多,她經常也是早出晚歸。

有一次深夜子時,已經宵禁,她偷偷摸摸回府的時候,正好遇到陸辭回來。

兩人在垂花門遇見,短暫驚訝之後,看著對方無奈地笑了。

算算,兩個人好像有四五日都沒見到了。

柳雲眠還好,雖然忙,但是作息還算規律。

但是陸辭看起來就不算好了。

鬍子拉碴,眼底一片青黑,人也瘦了一圈。

“瞭解內情的,知道你在給皇上辦差。”柳雲眠一邊往裡走一邊道,“不瞭解內情的,還以為你被皇上扔去坐牢了呢!”

這人弄得實在太狼狽。

“不容易。”陸辭感慨道,“估計未來半年,都沒有消停日子。”

按下葫蘆浮起瓢。

改革總是有人利益受損,有人獲益。

目前來看,掌管兵權的這些人,都會被削弱;而獲益的,只有皇上。

你動了人家利益,好比殺人父母,那還能不被反對?

陸辭承擔其中大部分的阻力。

就連交好的衛家,對於被削弱,都意見很大。

柳雲眠曾問過陸辭,需不需要她娘高氏出馬……多少還有點情分不是?

陸辭卻拒絕了。

那點兒情分,說厚也厚,說薄也薄,經不起考驗,還是留著以後慢慢消耗。

在這樣的大事面前,並沒有什麼用。

“慢慢幹唄。”柳雲眠道,“一口吃不成胖子。”

“嗯,小心腳下。”陸辭一手舉著燈籠,另一隻手扶著柳雲眠。

其餘跟隨的人,自覺地落在後面幾步的距離,讓兩人能好好說話。

“醫館裡怎麼這麼忙?”陸辭問道。

“今天有個孩子,突發急症,傍晚要關門的時候才送來,所以就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