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杏卻不這麼覺得,她覺得是嬌娥應該再等等的。

然而不管說什麼,現在木已成舟,都沒有辦法了。

柳明義想讀書,大概是想爭口氣?

“我覺得如果他能就此好好讀書,那也值得了。”柳雲杏道,“我給他縫個書袋。”

“嗯,那我送二哥一套文房四寶。”

過去的事情,無論怎麼懊悔都改變不了。

以後柳明義娶媳婦的時候,柳雲眠表示自己一定要多出些銀子。

“就你財大氣粗。”柳雲杏道,“那成了親之後,不得先顧著自己小家?別像我……咱們家裡,也不是從前那般了,那不用總操心。”

家裡現在越來越好了,這一切都是託妹妹的福。

然而柳雲杏卻不想妹妹繼續付出。

那些忐忑心虛補貼孃家的日子,她經歷過就已經足夠。

“姐,你還想回徐家嗎?”柳雲眠試探著問道。

柳雲杏搖頭:“不。”

徐光良那個人不壞,但是耳根子軟,而且懼怕他親孃,毫無主見。

她也曾想跟他好好過一輩子。

她在徐家當牛做馬,做最累的活,吃最差的飯,忍受婆婆刁難,無非因為拿了徐家的錢,也曾因為徐光良對她的好而動過心。

然而終究……

他選擇自欺欺人,選擇和他娘站在一起欺負自己。

從前多少情份,也在他動手的那一瞬間煙消雲散了。

但是柳雲杏不說前夫壞話。

“咱們和徐家就算兩清了。”她說,“希望他以後過得好。我在孃家,也挺好的。”

柳雲眠見她不想多談,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晚上,柳雲眠和陸辭提起,要幫觀音奴治耳朵。

“娘子,你真的確定了可以?”

“八九不離十。”

“那……便試試吧。需要我做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聲音之中彷彿帶著深深的喟嘆。

“你什麼都不要做,不要影響我,不要質疑我就足夠了。”柳雲眠道。

“好。”

“明天,你帶著所有人出去,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我。”

“好。”

“尤其……看好翠微。”

翠微一直陪在觀音奴身邊,護著他像護著自己的崽子一般,恐怕不放心,會進來檢視。

“娘子放心,她不敢。”陸辭篤定地道。

“一定是,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不許任何人接近。”柳雲眠道,“我不喊人,不許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