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沉默片刻後道:“我的身份倒是其次,觀音奴的身份,十分特殊。”

柳雲眠消化了一會兒這句話。

你身份普通,觀音奴身份牛皮,人家外家牛。

陸辭的妻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難道是公主?

媽呀,真的很可能!

畢竟陸辭倒了大黴,完全沒有連累到岳家富貴,這著實說明人家的顯赫。

“他來了之後,會給我帶來什麼災難?”柳雲眠試探著道。

要是讓他原配覺得自己想搶孩子,分分鐘滅了自己,那就算了吧。

“那倒也不會,畢竟觀音奴那般情況……”

“就是。”

誰會去為難一個那樣的孩子?

“他生出來的時候,我們都非常高興。”陸辭陷入了某種深沉的回憶,“可是隨著他長大,漸漸就顯露出來問題……”

柳雲眠倒是能體諒生出先天缺陷孩子,身為父母那種巨大的痛苦和擔憂。

說句難聽的,就算死,也閉不上眼睛,因為會擔心孩子如何生存。

“但是即便如此,”陸辭話鋒一轉,“我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他,絕不!”

拳拳父愛,溢於言表。

柳雲眠沒有接話。

她知道,這是陸辭對自己的警告。

他怕自己對觀音奴下手?

他在告訴自己,這個孩子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但是他的安危,至關重要。

她不生氣。

她是為了觀音奴,不是為了狗男人。

“娘子沒有什麼話想問我嗎?”陸辭幽幽問道。

柳雲眠乾脆利落地道:“沒有。”

陸辭:“……為什麼?”

他們兩個,其實都漏出了許多破綻,並不知道彼此知道了多少內情。

但是,也沒有人提起。

他從來都是一張冷臉面對世界,喜怒不形於色,早已習慣。

可是柳雲眠年紀輕輕,還是個丫鬟,去過最遠的地方是縣城,見過最大世面是在周家,為什麼能有這樣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