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張氏率先反對,“和離是要被人戳一輩子脊樑骨的!”

柳雲眠想想回憶之中的大姐,淡淡道:“且先去看看大姐再說。”

“拿什麼還錢……”張氏唉聲嘆氣。

高氏痛哭出聲:“怪我,都怪我,是我拖累了雲杏!”

柳雲杏每次回孃家,都是報喜不報憂。

她從來也都是爽利能幹的性格,家裡人就真的以為她在徐家過得很好。

而且有一說一,徐光良每次逢年過節來柳家的時候,也人模狗樣,對他們也尊重。

“……誰能想到,他現在還打人呢!”張氏一邊勸解婆婆一邊哭道。

柳雲眠冷笑著想著,狗男人,有奶就是娘子,有什麼腦子?

這不是有了新人了?

自然看糟糠妻百般不順眼。

柳雲杏能怎麼辦?

家裡等著她送錢,不送錢親孃要死,除了忍,她有第二條路走嗎?

陸辭默默看著柳雲眠,總覺得她身上殺氣騰騰。

柳雲眠卻想,錯了就是錯了,改正就是。

但是這段婚姻能否維繫,只能尊重柳雲杏自己選擇。

印象中,這個姐姐是極其強勢剛烈的……都是被家裡拖累的。

她說:“你們等等,我先回去取點東西。”

她默默回家取了一百兩銀子,在眾人的驚訝之中放在了桌子上。

所有人看著那五錠亮閃閃的銀子發呆。

——他們有生之年,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

“眠眠,你這是……”高氏錯愕道。

她眼圈紅紅,滿眼都是淚。

“帶著吧。”柳雲眠道,“倘若姐姐是因為銀子受了委屈,那補給她。”

一家人都震驚了,紛紛問她銀子怎麼來的。

高氏最緊張,“眠眠,你這錢,是不是跟周家的人借的?你不能再和他們有來往了!”

周家差點讓女兒喪命這件事情,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心理陰影。

她甚至想著,自己不能再活下去,否則只能把全家人拖入深淵。

“不是。”柳雲眠道,“我幫人看事的酬勞。”

“真的?”張氏震驚。

那麼多銀子!她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