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熟悉而刺耳。

柳雲眠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挎著籃子進來的人。

來人十四五歲模樣,容貌秀麗,穿著一身全新的青綠比甲,笑得一臉小人得志。

是週二公子身邊的大丫鬟青瓷。

“雲眠姐姐啊,這麼巧,那真是怎麼說來著?”青瓷抬手扶了扶頭上的鎏金銀釵,不無得意地道。

“冤家路窄。”柳雲眠眯起眼睛,打量著那根銀釵。

“這話說得多難聽。”

“好狗不擋道。你要是再囉嗦,我就不止說得難聽了。”柳雲眠冷笑。

青瓷打量著她破舊的穿著,嘖嘖道:“沒想到,姐姐那麼要臉面的人,現在混的這麼慘。”

“再慘好歹是個人,不像有些人,給人做狗,還做出了優越感。”

“你——”

“滾開。”柳雲眠不耐煩地道。

這個青瓷,從前就是原身道死對頭,兩人互掐,菜雞互啄,因為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做週二的姨娘。

顯然,青瓷現在覺得她是笑到最後的。

青瓷要翻臉,卻忽然感到旁邊冰冷的目光。

她看到了陸辭,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嘴邊的謾罵,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這個男人,氣勢好嚇人。

但是等她再看清楚陸辭的一身粗布衣裳和手裡提著的肉時,又覺得虛驚一場。

“娘子,走吧,不值當和這種人生氣。”陸辭開口,聲音低沉。

“嗯,”柳雲眠笑眯眯地答應,“下次出門看黃曆,免得遇到瘋狗。”

青瓷瞪大眼睛:“你,你嫁人了?”

柳雲眠才被攆出去幾天,這就嫁了人?

而且,她相公還一表人才。

青瓷忽然嫉妒起來。

這個被毀了臉的醜八怪,原本以為要陷入泥潭中再也出不來,結果這麼快翻身,那還了得?

“怎麼,想要隨禮?那也不晚。”柳雲眠嗤笑道。

“你相公,知道你從前勾引二公子的事情嗎?知道你爬貴人的床,才被攆出府的事情嗎?”青瓷陰毒道。

“知道啊。”柳雲眠氣死人不償命,笑得眉眼彎彎,歪頭靠在陸辭肩上,“可是相公說了,不管我過去做過什麼,現在都是他的娘子,說他手心裡的寶。”

青瓷不敢置信地看向陸辭。

所謂影帝,就是什麼戲都能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