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兒女婚事(上)(群像)(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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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喬央心裡,玉柏無需再借親事來添仕途助力,更何況真談助力,像褚家這樣罕見的清貴門第,也是最為綿延長遠的。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們做父母的都合意了,孩子們既也投緣,又何必再來煩擾我這老頭子?過禮擇日子也好,往後是吵是鬧也罷,統統別再來煩我。”
太傅擺擺手,一副無意摻和之態,卻也等同是點頭了,喬央自然歡喜不已地笑著應下。
又聽一心求清淨的老太傅說道:“從今往後,你們只當老夫是出家做了和尚,輕易別為凡塵俗事來我這廟裡,那我就再清淨不過了……”
喬央故作欲言又止:“那下月天子大婚……”
老太傅登時抬眉:“吾乃主婚人,少了老夫,她這大婚辦得成嗎?”
喬央連聲應著:“是是是,正是了……來了!咬鉤了!”
秋日魚肥,喬央此行收穫頗豐,告別太傅,心情大好地拎著沉甸甸的魚簍回城去,經過興寧坊,不忘分了兩尾魚給常闊。
喬央分享的不單是魚,還有自家小子親事將定的好訊息。
常闊皮笑肉不笑,想到自家臭小子,難免幾分惱火。
常闊倒也不是多麼心急娶兒媳婦這件事,實是他家中自去年便開始操心議親之事了,卻是至今也沒個半分眉目,且歲安那臭小子態度離奇,找上門來的親事,這臭小子卻是連議也不肯議,更遑論是相看商議了。
追得急了,臭小子便一頭扎進軍營裡,十日半月也見不著人影。
常闊正上火時,聽得兒子回來,便將人喊來廳中,廳門一關,讓人嚴加把守,活似升堂刑訊。
“就連冰人們都說,就是要照著模子來找,總也得給個模子出來吧!你倒好,一問三不知!”
“現如今說什麼的都有了!”常闊和大長公主一左一右坐在上首,見站在那兒的常歲安依舊一聲不吭,常闊提拐指過去:“莫說旁人了,就連老子也疑心你是不是一截斷袖!若是,趁早說明了,也省得到時押著你娶妻,再平白禍害耽擱了人姑娘家,稀裡糊塗幹了這傷天害理的勾當!”
大長公主淡淡瞥了常闊一眼。
“我……我才不是!”常歲安漲紅了一張臉。
常闊還要再發作,李容攔在他前頭開了口,溫聲問兒子:“那你和阿孃說句實誠話,是否相中了哪家女郎,已有了心上人?”
“他有個屁的心上人!”常闊:“我帶大的兒子我能不清楚?我看他這塊木頭是打仗打傻了,壓根兒就沒鑽開那一竅!”
說著難免心煩,突然又想到前日之事:“如今犯難的何止我一家,前日裡遇到姚廷尉,說起兒女議親之事,才知他府中也有個輕易不肯與人相看的女娃娃,難辦得很!”
大長公主有意替兒子撲火,便順著常闊之言岔開話題:“姚廷尉不是隻有一女?如今既在中書省任職,親事上有什麼可著急的?”
常闊糾正:“是他家裡的侄女。”
雖說是侄女,但姚翼自己子女單薄,偏生唯一的女兒還無意婚嫁,姚廷尉便很操心弟弟家中兒女的親事,又因各處都在辦喜事,只送賀禮卻收不回賀禮的姚大人難免有些眼饞,也想讓家裡頭熱鬧一把。
當然,姚翼這話也只與常闊話趕話提一句而已,是不會說與外人聽的。
李容便問:“莫非也想入朝做官去?”
常闊:“偏也不是!總之都是不叫人省心的主兒……”
李容目光微轉,落在欲言又止的兒子身上,似隨口問:“歲安可識得姚廷尉家中這位侄女?”
“……”常歲安似有若無地笑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點頭。
李容一笑:“我隱約也有兩分印象,似是個十分活潑明朗的女郎,按說不該這樣內斂才是……”
說著,看向常闊,突然提議:“這樣吧,不如我來替姚家女郎牽一樁媒,我這兒倒有一位合適的兒郎。”
常闊只覺莫名其妙:“自家的飯還沒烹明白呢,怎麼倒給旁人家燒起灶火來了!”
李容笑微微地伸手端茶:“姚廷尉也不算是外人,管它自家還是旁家,這火先燒一把再說唄……也算是幫著操持國事了。”
兒女婚事說是家事,但歷來先有婚嫁才能添人丁,從廣義上來說便也算是國事。
常歲安幾番想要說話,但每每母親都轉臉同父親說話,讓他全無機會,十分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