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常郎君能離開這裡是好事啊!

常郎君回家後,有的是好粥好菜等著哩!

這樣堅韌不拔的好郎君,日後必有大作為的,哪裡有必須留在這裡喝他這破粥的理由呢?

獄卒歡喜地抹了把眼淚,咧嘴一笑,提著食盒快步離開。

前衙,因馮敏又招供出了祖母解氏,大理寺令人去了馮家拿人,此桉仍未審完,故而圍聚著的百姓未減反增。

這種時候,常歲安的出現,理所應當地引起了眾人的注目。

注目之後,即是轟動與震驚。

那被揹著出來的少年幾乎已看不出原本模樣,閉著眼睛生死難辨,說是觸目驚心也不為過。

既還能這般被背出來,想來命還是在的。但這般模樣,若再遲上一兩日,只怕就沒機會活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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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然常娘子說,她打出去也是可以的。」魏叔易問那內侍:「換作公公,會如何選?」

內侍:「……」

那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馬車駛離眾人視線,行經大理寺對街之時,因前方人流擁擠而暫時停了下來。

常歲寧打起車簾,只見嘈雜聲中,一行大理寺官差押著一人走來,正是那位解郡君。

她應是反抗過,髮髻垂墜散亂,嘴唇緊抿著,面對眾人的議論圍觀,強撐著未露出異色。

經過馬車之際,她似有所察,扭頭看來,便對上了少女那張平靜漠然的臉龐。

解氏原本還在端著的臉色頃刻大變,目光如刀,滿是痛恨與不甘之色。

她似想說些什麼,但那車簾已在她眼前垂落。

「走!」

官差未給她停留的時間,即刻押著她去往她該去之處,去承擔她註定逃脫不了的罪責。

……

在常府等著的王氏和喬玉綿母女正等得心急時,終於聽得僕從來報,道是郎君回來了。

但未見常歲安,先有崔琅的哭聲入耳。

崔琅是騎著馬回來的,沿途哭了一路。

這哭聲令喬玉綿一陣心驚,莫非,歲安阿兄他……?!

她心上一顫,顧不得許多,便快步走上前去。

最是留意她的崔琅一見此狀,也顧不得哭了,趕忙上前將險些絆倒的小姑娘扶住:「喬小娘子當心!」

「崔六郎?」喬玉綿紅著眼睛,驚慌不安地問:「歲安阿兄他……」

哭得久了,崔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啞:「歲安兄眼下昏迷不醒,還須讓醫官儘快為其診看治傷。」

喬玉綿聞言心下微鬆些許,她方才還以為……

回神之際,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抓著崔琅方才扶自己的手。

喬玉綿慌忙鬆開,為緩解異樣情緒,嘴上胡亂說道:「……崔六郎的手,怎這樣涼?」

崔琅輕咳一聲,「也沒什麼,就是喬兄覺得冷,我將披風借予他了。」

「阿兄未帶披風嗎?」侍女已上前來,喬玉綿邊跟著眾人一同往前走,一邊不解地問。

崔琅:「喬兄的披風給令尊祭酒大人了。」

喬玉綿:「那阿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