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挪步到陽臺,煙也戒了,那就看看小區的夜景吧,天空依舊是灰濛濛的,明天依舊不是晴天。

回憶的文字或許適合時過境遷之後去寫,在莫個不經意的瞬間,聽到一首歌曲,看到一個熟悉的場景,思念便如潮水襲來。

今天的文字算給以後的回憶打個草稿,張緘看著打出的文字安慰自己。

吳遠亮今年二十六歲,他二十出頭就在派出所上班,幹了一年半的巡防,接著新城區派出所成立後一直幹到今天。

張緘無意去猜測他離開時的想法,是否需要配上憂傷的音樂,錄個小影片,用一個枯樹做背景,就等著老鐵潸然淚下了。

海洋不止一次提醒張緘,寫快樂的文字,大家看看笑笑。

好嗨喲。

與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

記得有次值班,在百無聊賴的深夜十一點的值班室,張緘問自稱能上算天下算地中間算空氣吳遠亮會不會看面相。

“緘哥,專業的事交給我這樣專業的人辦,你在整個山南稍微一打聽,除非你出門就問到了啞巴,誰不知道我是吳道子第一百零八代傳人,真正的科班出身,根正苗紅。”吳遠亮立刻從昏昏欲睡的狀態中瞬間清醒。

“吳道子不是畫畫的嗎?”

“這個,私下也畫符,其實畫畫只是祖師爺的副業,你是我緘哥,我把你當自己人,要保守秘密哦,你也知道,我們老吳家的人的行事風格,就是低調再低調。”

“可需要什麼工具,黃紙、羅盤啥的。”

“那是障眼法,用來裝模作樣的,剛入門的沒有什麼道行的人才用,真正像我這樣的大師,吳道子的第一百零八代嫡系傳人……”

“小貴,趕緊把你那比頭盔小點的墨鏡給大師戴上。”張緘向另一個同事喊到,實在看不下去吳遠亮那張比自己長得好看的臉了。

帶上墨鏡的吳遠亮還真有那麼回事,如果再拿個文明杖就可以去天橋了。

“緘哥,你天堂飽滿,雙目有神,面色紅潤,這是大福大貴之象,但……”吳半仙開始晃腦袋,大墨鏡也像個風扇一樣在他臉上按順時針旋轉,卻怎麼晃都晃不掉,急的在一旁準備訛人的小貴滿頭是汗。

“但個錘子,有屁快放。”

“但你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有紅塵劫難呀,給你我轉五十塊錢我給你破一下,免費送你兩張吳道子的親手畫的鎮邪符,集滿十張還可以參加雙立人湯鍋的抽獎。”

“小貴,給吳大師往輕傷害裡打”

……

從明天開始。

新城派出所再無吳遠亮,再無大師。

大家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