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們慌亂起來,讓出一大片空地,旁觀的人一下子就聚集了黑壓壓一大片。孤山月的隨從們衝出解憂樓,散開把夏青兩人包圍起來。沒人說話,氣氛越來越緊張;孤山月的傷口滴滴答答地滴血,他卻看都不看傷口一眼,眼睛緊盯著蕭五,橫起長劍站著不動,似乎在醞釀著致命的殺招。

一場慘烈的廝殺即將到來。

忘憂城內嚴禁私鬥,但這個時候,孤山月顯然什麼都不管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蕭五和夏青。這一次,孤山月的親隨都不敢上前勸說和阻攔。蕭五下手太狠,把孤山月也變成了廢人,不殺了蕭五,孤山月這輩子都沒法在人們面前抬起頭來。

“夏青兄弟,別管我,你走吧,快走!”

蕭五伸手推開夏青,從背上的二胡裡抽出一柄長劍。這是他的另一個殺招,把鋒利的長劍隱藏在二胡裡面,是準備用來對付孤山月的另一個殺手鐧,但現在已經用不上了。蕭五也無所謂,咬下孤山月的命根子將其變成太監,這就已經足夠了!

“蕭五兄弟,現在還走得了麼?往哪裡走?”

夏青苦笑,沒有祭出人皇仙劍和獨孤寶劍,而是拔出懸在腰間的長刀。這是唐半杯留下來的一柄長刀,平時用來砍柴,就叫唐柴刀。刀身很長,黑乎乎的看上去沒什麼特別,但非常重,起碼有七八百斤重,也不知是什麼材料煉製的。平時,夏青都是用劍,在驚雷寺煉化荊殘月留下來的半截天刀後,乾脆改過來用刀,假扮成一個流浪刀客來到忘憂城。

蕭五抬頭四下看了看,同樣苦笑,“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哈哈,不是害我,是給了我一個挑戰極限的機會,讓我看看所謂忘憂擂臺的武狀元到底有多厲害!”夏青哈哈一笑,被包圍起來後,反倒激起了好戰之心,舉起沉重的唐柴刀,和蕭五背靠背站在一起,“蕭五兄弟,真沒想到,當年我們在西海原比試劍招,看誰的劍更快,如今卻並肩戰鬥。”

“天意,這就是天意!”

蕭五也笑了,不再勸夏青先逃,率性灑脫。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也沒用了,慢慢的挺直腰身。站在邊上旁觀的人們,頓時感覺一股逼人的劍氣撲面而來,蕭五的一身修為雖然已經被廢了,脊樑骨被打斷,寶藏空間也被打爆,成為一個世人眼裡的廢人;然而,當他再次拿起長劍的時候仍然給人無形的壓力,彷彿那個曾經橫掃中原的無情劍客又回來了。

孤山月的隨從人多勢眾,但看著背靠背準備殊死搏殺的夏青和蕭五,一個個都猶豫起來,喊打喊殺聲音一個比一個大,就是沒有一個人敢率先衝上去。

“你們這些廢物,沒有一個靠得住!”

孤山月被這些隨從氣得要吐血,怒吼一聲,咬牙親自撲上去,鋒利的長劍直指蕭五的脖子,要一劍砍下他的人頭,“蕭五,是你逼我的!今天,不親手砍下你的腦袋,我孤山月就妄為一個古仙人弟子!殺!”

孤山月似乎被氣瘋了,完全不顧胯下的傷口,怒吼著撲上去。

蕭五想要揮劍格擋,被夏青一把拽到身後,“蕭五兄弟,這傢伙讓我來!”

關鍵時刻,夏青直面孤山月的威壓,把最危險的對手留給自己。蕭五雖然劍客風骨猶存,但畢竟一身修為已經被廢掉,不可能擋得住發瘋的孤山月。

“小子,找死!”

孤山月厲喝,招式不變向夏青撲過來,要把夏青和蕭五一起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