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舞旗主目光明亮起來,轉身率眾多心腹離去,親自佈置今晚的行動。夏青的回答,讓她非常滿意,這才是一個天地盟盟主應有的氣魄。如果夏青連這點主見都沒有,還要向他父親或奶奶請示,反而不是一個合格的盟主,日後,自然也就沒法對付天地盟那些更加厲害的宿敵。

夜色漸濃,大軍分頭行動。

前線駐軍、夏家戰士和各大世家弟子們聯合起來,暗中向恆羅國的軍營方向機動;天地盟弟子們則翻山越嶺,從懸崖峭壁上開出一條路登上巍峨的清風山,直撲鳩夫羅所在的軍機重地。

一座隱蔽的山谷內,聳立著一頂頂帳篷。

恆羅國的國君柳士誠端坐在上方,營帳內分左右站著文武大臣,國師鳩夫羅也在其中,還在文武大臣之首。只不過,這傢伙已經沒有了肉體,只剩人首蛇身的元神,如同一個綠色光球一樣漂浮在座位上,看上去有幾分詭異和嚇人。

“陛下,按欽天監的觀測,接下來會有狂風和暴雪,不宜行軍和攻城。微臣建議,就算要強攻扶風城,也要等這次的風暴過了再說。”欽天監主簿站出來,力主退兵,眉間藏著深深的隱憂。

執掌欽天監多年,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星象,整個恆羅國對應的星辰一片陰沉,這是國運將整體坍塌的跡象。這跡象太過可怕了,以致於都不敢公開講出來,只能從側面勸國君退兵。

“秦愛卿,你怎麼看?”國君柳士誠看向兵部侍郎。

同樣是諸侯國,恆羅國的架構比燕國完備多了,完全參考大康皇朝的機制。燕國非常簡單,眾基層官員直接向夏長空彙報,恆羅國卻兵部、禮部等等架構齊全。

“君上,這個……”

兵部侍郎看看國君柳士誠,又暗暗看了看國師鳩夫羅,心頭遲疑起來。他也不贊成出兵,倒不是因為狂風和暴雪,而是國力不足以滅了燕國。經過這些年的努力,恆羅國是比燕國強不少,但也沒到一戰覆滅燕國的地步。正面戰勝燕國不難,但接下來,燕國騎兵如果打起遊擊,那就麻煩了,而這方面正是燕國和夏長空的強項。

哼!鳩夫羅冷哼一聲,本就人面蛇身看上去嚇人,現在面目更加猙獰了。

兵部侍郎額頭滲出一層汗珠,鳩夫羅雖然受了重傷只剩下元神,但積威日久,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不計其數,沒人不怕。

國君柳士誠皺皺眉頭,看向負責統率大軍的兵馬大將軍,“大將軍,你認為如何?”

“君上,依微臣看……”

大將軍頓了頓,說道:“一鼓作氣,再而衰,衰而竭。大軍都已經到了清風山,就不宜再遲疑,反而應該趁早行動攻打扶風城,兵貴神速,越快越好!”

“一鼓作氣,再而衰,衰而竭,好,說得好,明天一早就出兵!”國君柳士誠沉聲下令。

“喏!”

文武大臣紛紛躬身領命,兵馬大將軍暗暗抹掉額頭上的冷汗,終於鬆了一口氣。剛才,他已經感應到了國師鳩夫羅陰狠的目光,如果當眾提議退兵,只怕活不到天亮,今晚就要死在軍營內了。作為鳩夫羅的心腹,他比兵部侍郎更清楚鳩夫羅的恐怖。

鳩夫羅也裝模作樣地躬身行禮,暗地裡卻笑了,笑容格外陰冷。

這一戰,非打不可!

失去肉身後,他發誓要捲土重來,發誓要殺了夏青血洗扶風城。誰阻擋他的面前,他就要滅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