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就是故意出風頭而已,我敢打賭,這小子會死得很慘很慘!”

人們起鬨呼應,有不少人本來已經漸漸失去了耐心,被老畫師這麼一鬧,再次興奮起來,等著看夏青的下場。有人暗暗搖頭,勸夏青快走;更多的人則是幸災樂禍,等著看夏青被人收拾,人生地不熟還這麼高調,不收拾不行啊。幾個平時就在西海原橫著走的地痞惡霸不失時機地走了出來,看著夏青就感覺手癢。

趙大管家皺著眉頭,夏青卻似乎什麼都沒聽見。半個小時後,價格又翻了三倍,八十一兩銀子的天價讓人咂舌。

“小子,有種!”

老畫師似乎也被氣瘋了,從懷裡取出一幅泛黃的字畫,“這是我老孫家祖傳的仕女圖,有人曾開價白銀一百兩。小子,你的畫要是比我這仕女圖還出色,這件寶貝就歸你了,敢不敢賭?”

“為什麼不敢?”

夏青一口答應,等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個時候,摘下脖子上的玉佩,“我要是輸了,這塊玉佩歸你。”

一抹陽光穿透雲層照下來,玉佩上光芒流動,隱約折射出七彩光華,顯然不是凡品。

人群騷動,西海原不大,來往的商人卻不少,其中不乏識貨的老江湖,一眼就知道這塊玉佩不簡單,遠遠不止八十一兩銀子。

“我賭三兩銀子!”

“我賭二十兩!”

有了老畫師帶頭,人們紛紛下注。

老畫師祖祖輩輩以賣畫為生,老頭子雖然手藝不怎麼樣,但祖上據說是一個丹青大師,留下來的寶貝肯定不簡單。不管怎麼說,總比夏青強多了。

堆在地面上的銀兩越來越多,不斷地有人下注,加起來已經不下五千兩;但全都是堆在老畫師一邊,看好夏青的人一個都沒有。

坐在門口看熱鬧的老郎中徐添福也屁顛屁顛走過來下了一注,出手闊綽拋下了整整一百兩銀子,平時比裁縫家隔壁的殘廢老頭二狗還要摳門,炒菜拿辣子在鍋裡刷一遍就撈起來第二餐接著刷,現在卻大方起來,要豪賭一把。

夏青身後,趙大管家心頭恍然。

西海原是個小地方,就算夏青狠心把玉佩拿出來出售或者典當,恐怕也換不到多少銀兩。高價賣畫並引人下注賭鬥,迅速想出一個這樣的法子籌錢買藥,夏青絕對是天才!他如果不修煉改而經商,以他的腦瓜子想不成為大商人都難。只是如果失敗了,代價也未免太大了,這枚玉佩可是夏青母親留下來的遺物,夏青他真的有把握贏麼?

趙大管家皺起眉頭,夏青看起來幾乎沒有取勝的可能,但有一點倒是做到了,順利把集市乃至整座小城的人都吸引了過來,人氣絕對爆棚。

夏青盤腿坐著靜靜等待,似乎有著絕對的把握。有人起鬨催促,他也不為所動,似乎不到日落時刻就不動手。

時間流逝,下注的人越來越多,夏青的要價也越來越高,幾個時辰後跳到了七百多兩,看得圍觀者們口乾舌燥。

花七百多兩銀子買一幅白紙,可能麼?不可能,天下不缺傻子,但絕對沒有這麼有錢的傻子。

更多的人下注,認定夏青必輸無疑。

趙大管家暗暗搖頭,有點發愁了,實在看不到夏青勝出的可能。

夏青平靜如水,繼續靜靜等待。

天邊,號稱西海的沙漠深處突然出現一支馬隊,簇擁著一輛豪華的馬車疾馳而來,護衛們全都戴著鬼臉面具殺氣騰騰,車廂上刻著一朵盛開的桃花。馬車內坐著一個比花兒還美的女人,身穿大紅旗袍,露出一截雪白的大長腿。女人旁邊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掀開布簾饒有興趣地打量蒼茫的沙漠夕陽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