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你等的偽君子嘴臉給教化好了,再提什麼教化天下!”蔣慶之笑了笑,“走了。”

身後,青衫男隨即被眾人圍攻,沒多久狼狽而去。

蔣慶之去了葉氏老宅。

梁韻正在等他,“小郎君,葉氏那邊昨日有人來請罪,說好歹看在一家人的份上,讓小郎君給條路。”

那日後,葉氏在蘇州府的名聲就壞了。

在這個時代,名聲是一個人、一個家族的立身之本。

蔣慶之說道:“與我何干?”

“是啊!奴便是這般說的。”梁韻笑道:“奴說小郎君那日都說了,從此後與葉氏再無相干。那些人喋喋不休,奴惱火了,便讓人拿棍子把他們趕了出去。”

蔣慶之此來是想看看原身爹孃的住所,他知曉,此去京師後,大機率是真的不會再來葉氏老宅了。

“每日都曬掃,桌子也擦拭的亮堂堂的……”留守的管事殷勤的道。

蔣慶之摸著桌子,看著床。

彷彿看到了那個婦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看著襁褓中的孩子,直至閉上眼。

“對了,娘子當年給小郎君留的那些東西,小郎君可取了?”梁韻問道。

“沒。”蔣慶之幾乎是兩手空空的離開的家。

“別的都不要緊,那些衣裳……”

梁韻叫人來幫忙,從床底下拉出了一個木箱子。

開啟後,蔣慶之見裡面是堆疊整齊的衣裳。

“怎地有孩子和大人的?”蔣慶之問道。

梁韻把衣裳一件件拿出來,放在床上。

“這是週歲的,這是兩歲的,這是……”她一件件的把衣裳攤在床上,最後是一件青衫。

“這是二十歲的。”

梁韻看著蔣慶之,“當年娘子的懷像並不好,曾有郎中勸娘子打掉這一胎。娘子不肯。不知是否有些預感,從此後,娘子便不停的做衣裳,誰都勸不住。

娘子曾說,看族裡那些沒孃的孩子可憐,我娃若是如此,想想就心疼。

人說孩子喚娘二十聲,從此娘隨他一生。我便做二十件衣裳,我兒每穿一件便叫一聲娘,如此,二十聲後,此生我便跟著我兒,護佑他一生平安。”

蔣慶之伸手,摸著衣裳。

低下頭。

“娘!”

“娘!”

“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