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詔獄。

李煥嗅著那股子腥臭味,腿不禁有些發軟。

“來新人了?”一個人犯猛地撲到了圍欄上,獰笑道:“這不是李寺丞嗎?你也有今日,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兩側牢房中不斷有人犯趴在圍欄上盯著李煥。

那一雙雙眼睛發綠,看著宛若餓狼……

……

“這手段也太陰了。”

楊清和韓瑜難得清閒,剛出城尋了個地方垂釣,便得知了這個訊息。

“太常寺是個油水豐厚的地方,陛下讓嚴世蕃掛名太常寺卿,且不設太常寺少卿,這便是妙處。中間隔著空著的少卿,李煥以太常寺丞的身份掌權,必然戰戰兢兢……這也是保全之道。”楊清穿好蚯蚓,一個漂亮的甩鉤後,坐下拿出布巾擦手。

“先太子的墓穴出水,李煥難辭其咎。那是陛下的愛子,據聞當時曾剖屍查驗,可想而知陛下會如何憤怒……”韓瑜笑道:“此事那些人幹得漂亮。”

“聽聞那夥人本想過陣子再發動,可沒想到陛下竟要走出西苑,那麼就當做是見面禮好了。”楊清幽幽的道:“只是蔣慶之卻坐蠟了。不出手,陛下也沒法護著李煥,否則千夫所指。”

“護著……他如何護?難道還能把泉眼給堵住?就算是暫且堵住了,此後誰敢擔保不會冒出來?”

“若是重新換地兒呢?”

“重新換地兒是必須的,但有過就是有過。功當賞,過當罰。這是統御之道,陛下哪怕有心,卻也無法置之不理。”

“有趣,咦!”楊清輕咦一聲,猛地提起魚竿。

“中了!”

“好運氣!”

“哈哈哈哈!”

……

蔣慶之先去了禮部。

肖卓正準備去尋他,見他來了,便請他去了自己的值房。

“茶水就不必了。”蔣慶之擺擺手,“說事。”

肖卓坐下,說道:“先太子薨後,墓穴之事由禮部、太常寺、欽天監三家聯手勘察。三家聯手本就有互相監督之意,也是取眾家之長之意。太常寺這邊負責祭祀,有專職占卜的人。當時禮部與欽天監選定了地方,咱們這邊就令人占卜,結果……”

“不吉?”

“不,大凶!”肖卓壓低聲音,“彼時有人建言,既然是他們兩家選的,那咱們睜隻眼閉隻眼就是了。至於後續如何,與我太常寺無關。”

蔣慶之嘆息,“可我那丈人的性子太迂,這等事他不會答應,否則會寢食難安。”

李煥就是個沒有什麼野心的人,盡職盡責,責任感爆棚。

“是。”肖卓說道:“當時李寺丞讓再度占卜,結果依舊是大凶。”

見蔣慶之苦笑,肖卓嘆道:“李寺丞當即決斷,換到對面去!”

“看住占卜之人!”蔣慶之說道:“我這便去錦衣衛。”

這事兒不出意外的話,必然是錦衣衛查辦。蔣慶之需要去給陸炳敲個警鐘。

他人剛到錦衣衛,才將見到陸炳,朱浩進來,看了他一眼,“太常寺負責占卜的……失蹤兩人。”

陸炳看著蔣慶之。

“你的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