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王二發現這一路竟然有同行,而且不少。

有人帶著麻袋,有人提著竹籃,最妙的是,有人竟然挑著籮筐。

“這是要準備把那些磚石都挑回家去?”王二覺得此人太貪。

陳湛此時就在城外,他將負責評估此事的結果。

蔣慶之那塊地就在城外百姓聚集地的外圍,外圍最多的便是酒肆和小旅館,陳湛包下了一家小酒肆,令掌櫃在外面擺了酒菜,他自斟自飲,徐徐夜風吹來,倍感愜意。

身邊隨從不斷在稟告最新訊息。

“來了不少人,不過新安巷派了五個護衛在看守那些磚石,都帶著刀,在大聲呵斥,那些人暫時沒動。”

“會動的。”陳湛頗為佩服出這個主意的藍臻,“這是陽謀,把人心人性算到了盡頭的陽謀,蔣慶之手段再多也擋不住。”

關鍵是藍臻那邊透過工部的幾個大事兒徹底堵住了蔣慶之的另一條路。

“今夜會很熱鬧。”陳湛看著夜空,彷彿看到了老友方卓。

隨從笑道:“磚石若是被搶光了,蔣慶之怕是會被氣吐血。”

磚石可以採買,可人心卻是買不來的……陳湛喝了一口酒水,“他在螳臂當車,精神可嘉,不過最終必然會撞的頭破血流。”

就這麼一步步的把蔣慶之逼的走投無路。

他要麼只能擱置了城外這塊地,就此縮回新安巷教授弟子。

按照他們的分析,若是這樣按部就班的發展下去,墨家要想擁有和儒家初步相抗衡的勢力,至少得五十年。

五十年後,蔣慶之還在不在……這是韓瑜當時的話。

眾人隨即大笑。

方卓自盡是陳湛心中永遠的痛,他念及老友,一股怒火湧起,“讓咱們的人發動!”

“是。”

沒多久,就聽那邊有人喊道:“咱們人多,怕什麼?動手!”

說著一個男子就衝了過去。

那些蠢蠢欲動的百姓發一聲喊,跟著就往堆料的地兒跑。

陳湛微笑道:“看,我說過會很熱鬧不是。”

就在此時,只見一股光柱突然從裡面投射出來。

光柱不斷擺動,照亮了那些興奮的臉。

“這是什麼?”陳湛霍然起身。

接著,有歌聲傳來。

歌聲宏大,且神聖。

“是心經!”有人驚呼。

是個女人在吟唱心經。

臥槽尼瑪!

所有人,從陳湛到那些準備哄搶磚石的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