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泡一宿,明早就蒸了。豆沙餡料也準備好。餈粑一半包成豆沙餡的,一半什麼都不包。”

蔣慶之有些迫不及待了。    “還有……去弄幾個打餈粑的石臼來。弄些木製大錘。”

蔣慶之一陣指東打西,夏言來了也不知道。

“堂堂伯爺,竟然饞的這般模樣。”夏言嘆息,“不知道的還以為陛下剋扣了你的俸祿。”

“夏公,等餈粑弄好了您再嘴硬也不遲。”蔣慶之呵呵一笑。

“喵!”多多從廚房裡叼著一條小魚兒出來,廚子一臉寵溺的拎著兩條小魚跟著,“多多,這兩條也帶去。”

“喵!”

多多抓住蔣慶之的褲腿往上爬,蔣慶之抱住它,“夏公可是有事兒?”

“黔國公病故的訊息突然傳遍了京師,引得議論紛紛,其中沐朝弼殺人奪爵的猜測甚囂塵上,甚至有說書先生已經編寫了沐朝弼毒殺黔國公的段子,正在酒樓和茶樓中分說。”

臥槽!

這個效率趕得上後世的電商了。

“朝中這是何意?”蔣慶之蹙眉。

“此事你竟然不摻合,讓老夫頗為驚訝和好奇。”夏言說道:“老夫不知你為何對沐朝弼敵意頗深,剛開始還以為你對沐氏那個小姑娘有興趣,可後來發現也不過是泛泛之交罷了。慶之,你不摻合,反而是摻合了。”

蔣慶之一怔。

“按照你的性子,此刻就該大肆抨擊沐朝弼,可你卻偃旗息鼓,蹲在家中弄什麼……餈粑。你覺著外界會如何想?”

“我做事兒……這麼說吧夏公,我做事兒從不考慮別人怎麼想。”蔣慶之咧嘴一笑,“隨性而活。”

“灑脫。對了,那餈粑要如何弄?”

“糯米先泡一宿……”

……

“沐鞏去了,沐朝輔這一系就斷了血脈。按照兄終弟及的規矩,讓沐朝弼襲爵理所當然。”

通政使司,趙文華舉起手中的這份奏疏,“可還有類似的奏疏?”

幾個通政使抬頭,“我這裡有兩份。”

“我這裡有一份……”

趙文華把這些奏疏收攏,親自送去直廬。

“義父,這些都是為沐朝弼說話的奏疏。”趙文華對抬頭的嚴世蕃微微一笑,“這兩年沐朝弼在京師大手筆送禮,拉攏了不少人。此次黔國公去了,為他說話的人不少啊!”

嚴嵩接過奏疏,翻看了幾本,抬頭對嚴世蕃說道:“東樓如何看?”

嚴世蕃說道:“從血脈上來說,是該沐朝弼襲爵。可兩任黔國公死的不明不白,對了,此次連黔國公生母都一起去了,可見沐朝弼的肆無忌憚。若是讓他襲爵……朝中的威嚴還要不要了?”

趙文華點頭。“此等事不好開頭,始作俑者啊!”

其無後乎!

一旦開了這個頭,以後那些權貴子弟就會有樣學樣。

什麼?

我是次子不能襲爵?

沐朝弼還是兄弟呢!

讓我看看該誰襲爵?

弄死他!

都死光了,自然就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