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沐朝弼剛從外面回來。

“都督!”

謀士張乾正在等候。

“何事?”沐朝弼坐下,臉上帶著怒火,方才他去見巡撫張守,想試探一番朝中的態度。可張守那個老好人卻顧左右而言他,不是說今日天氣真好,就是說老夫老了,回頭就告老還鄉。

而沐朝弼在京師的眼線也不知為何,最近傳回來的訊息大多零散。

“朝中派來了使者。”

“是誰?”沐朝弼接過茶杯問道。

“長威伯,蔣慶之!”

正在喝茶的沐朝弼猛地把茶杯砸在了侍女身上,侍女不敢躲避,跪下請罪。

“拉出去,重責!”沐朝弼一腳踹倒了侍女,有軍士進來拖走她,隨即慘嚎聲在院子裡不斷傳來。

沐朝弼聽著慘嚎聲,神色漸漸恢復了平靜。

“蔣慶之剛在左順門和群臣廝打了一場。”張乾說道:“京師震動,那些人在醞釀著報復。此刻讓蔣慶之來雲南,都督,在我看來,這更像是躲避。”

“你是說,蔣慶之出京是為了緩和矛盾?”

“正是。”張乾笑道:“當年左順門之變後,君臣疏離多年。如今的大明可經不起第二次君臣疏離,不,是敵視。故而以陛下之執拗,依舊只能低頭,讓蔣慶之出京。”

“他帶了多少人馬?”沐朝弼問道。

“一千騎!”

“一千騎!”沐朝弼眯著眼,手中無意識的卷著皮鞭。“一千騎在雲南無濟於事。不過……”

“那蔣慶之有名將之稱,都督不可輕敵。”張乾說道。

“不知為何,蔣慶之此人對我有敵意,上次更是說我必然會殺了沐鞏。此人為何如此?”

沐朝弼自問和蔣慶之並無私仇,但為何處處被此人針對?

“都督,此刻琢磨這些無濟於事,我以為,該收攏人心,準備應對了。”張乾說道:“蔣慶之此行必然是封爵,承襲了爵位之後,都督管轄雲南名正言順。到了那時,蔣慶之就算是再多敵意也得忍著,否則……”

“這是雲南!”沐朝弼森然到:“是我沐氏的雲南。”

“誰說不是呢?”張乾微笑道:“倒是要提前恭賀國公了。”

“此時說什麼恭賀為時尚早。”沐朝弼說道:“蔣慶之乃是陛下近臣,有他在陛下身邊,朝中對我和沐氏必然敵意頗重。他既然來了……”

“都督!”張乾蹙眉,“那是使者。”

沐朝弼淡淡的道:“雲南多土人,有人半路突襲,和我何干?若是使者死在半道……天下士大夫會如何看我,如何看沐氏?”

張乾身體一震,“都督是說……若是蔣慶之死在雲南,哪怕都督有嫌疑,可天下士大夫,朝中百官都會為都督說話。”

“蔣慶之如今是天下士大夫的死敵,是京師百官的死敵,弄死他,多少人會為我沐氏叫好。”

“可陛下那邊若是震怒……”

“他難道還能調遣大軍南下不成?別忘了,沐鞏死後,他也只能咬牙忍著,讓我襲爵!”

沐朝弼淡淡的道:“北方俺答在虎視眈眈,南方倭寇為禍一方。他若是敢起大軍南下……師出何名?我並未謀反,他為何出兵?”

“都督好手段!”張乾讚道。

“令他們馬上出手。”沐朝弼冷冷道:“聽聞沐舒那個賤人也在,若是有機會,一起弄死!”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