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聰明的女子,看來,朕當初說的宜家宜室沒錯。”西苑傳來了道爺欣慰的聲音,接著咆哮也接踵而至。

錦衣衛出動,東廠也聞訊而來。

十餘散播謠言的蠢貨被抓捕,錦衣衛和東廠的刑房裡慘嚎聲不絕,令人膽寒。

沒多久,十幾個蠢貨就往南方去了,據聞是發配台州府,也就是當初長威伯被髮配的地兒。

那地方,據聞最近倭寇又在蠢蠢欲動了。

此事後,那位令人好奇的縣主就再沒冒過泡。

不過據聞伯府的下人們有些戰戰兢兢的,在等著那三把火燒起來。

可李恬就是不點火……

……

靈丘過去的一片荒原上,篝火延綿不絕,帳篷聚在一起,看著恍若密集的小土堆,很是有趣。

蔣慶之負手站在邊上的小山上,身後是胡宗憲和徐渭。

“府軍前衛這一路還不錯,可見秦源此人有些本事。”胡宗憲說道。

風吹來,蔣慶之把披風裹緊,聽著身後徐渭那尖刻的聲音,“他最大的本事便是舌頭。”

艹!

這個老流氓,在京師時沒事兒便去青樓捧場,憑著才華竟能白嫖。這不,出京後少了滋潤,開口就噴毒液,被秦源聽到了,哪怕蔣慶之在,也會弄死這貨。

“他來了。”胡宗憲低聲道。

徐渭看著步行到小山下的秦源,“此行若是不能同舟共濟,寧可把他們丟在大同。”

這才是一個合格的智囊該做的事兒。

蔣慶之點頭,這個準備他有。

秦源上來,“見過伯爺。”

“說吧!”

蔣慶之淡淡的道。

“我軍距離大同不遠,可否先派斥候前出,查探俺答部的動向?”

蔣慶之搖頭,“快馬已經帶去了本伯的書信,張達會派出斥候去打探訊息。”

“九邊的兵……恕下官直言,怕是靠不住。”

“是嗎?”蔣慶之說道:“許多時候,眼見為實。”

這話意味深長,秦源猶豫了一下,“下官敢問,伯爺為何點了府軍前衛的將?”

“沒想過我是為了報復?”蔣慶之笑道。

“剛開始下官有些擔心,不過後來就釋然了。下官想,若是伯爺要報復下官,何須藉著北上的由頭……下官。”

秦源苦笑,“自從演武敗給了虎賁左衛之後,下官就成了被遺棄的野狗。伯爺若是要報復,只需抬個手的事兒,何須這般麻煩。”

“你至少比仇鸞聰明。”蔣慶之有些欣賞的看了他一眼,“我此次點了你和府軍前衛的將,不是為了私仇,也不是為了拉攏什麼。”

他回身,看著遠方晚霞漫天,不禁心曠神怡,“大明當下這個局面,不站在廟堂之高,很難一覽無餘。當下各方暗流湧動,要想扭轉頹勢,唯有革新。可外敵虎視眈眈……攘內必先安外!”

這是反著來的策略。

“要安定外部,必先整頓大明官兵。而京衛首當其衝。在這個整頓中,我不會看什麼立場,也不會錙銖必爭誰是誰的人,我只看一個東西!”

蔣慶之指指秦源,“我只看此人是否有公心!有公心,不管他是誰,哪怕是陸炳,我也能與他暫且聯手。若是沒有公心……”

那豈不是說,我是逃過了一劫?想到這位伯爺和崔元之間的爭奪,那手段之狠辣,秦源脊背發寒,“下官大膽……不知伯爺是如何看出小人有公心?”

“只因你還要臉!而許多人,特孃的臉都不要了!”

演武失敗後,那些所謂的名將,宿將,過一陣子依舊出來吹噓自己用兵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