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錦問道:“二位皇子不回去?”

跟著道爺的長樂扁著嘴,“三哥和四哥以後要做先生。爹,其實我也能做先生。”

嘉靖帝笑了笑,摸摸她的頭頂,“女先生啊!回頭教霜眉。”

黃錦回頭看了一眼,心想果然是長威伯,這一手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住了。

你們不是擔心墨家成為我蔣慶之一個人的墨家嗎?

看看,教授學生的先生中有皇子,此後這些學生天然就和皇室有著親密的關係。

雖然談不上什麼天子門生,但卻不是誰的僕從。

妙啊!

嘉靖帝淡淡的道:“你可信,那瓜娃子更多是想節省請先生的錢。且墨學他就教授了這麼幾個人,除去老三老四便只有朱時泰。他又懶,能讓人做的事兒絕不會伸手。”

還能這樣?

黃錦陪笑道:“長威伯不為名利所惑,倒也灑脫。”

“他要的東西不是這些。”道爺眯眼看著朝陽。

這一刻,蔣慶之也在看著朝陽。

“這個大明,正在破繭重生!”

郎朗讀書聲中,蔣慶之回了後院。

“我要睡個回籠覺,誰也別吵我。”

他一頭倒下,隨即沉沉睡去。

李恬招手,讓侍女們都出來。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蔣慶之最近的狀態。

看似雲淡風輕,看似灑脫的背後是巨大的壓力。

從宣佈招募學生開始,蔣慶之就不斷在推測著可能會遇到的阻力,一一分析對手的用意和可能的各種變化,還得想出應對之策。

李恬一次半夜醒來,發現蔣慶之坐在她的梳妝檯前奮筆疾書,她悄然過去一看,寫的是如何應對儒家的砸場子。其中把儒家可能的手段都寫了六七種。

她反手緩緩關門,蔣慶之喃喃自語著翻了個身,面朝著她這邊。

李恬看到丈夫最近緊鎖的眉心都鬆開了,嘴角帶著笑意……

就如同孩子般的鬆弛。

“真好!”

門關上,一個在外面微笑,一個在夢中微笑。

而汪祝此刻卻笑不出來。

“你確定長威伯說有緣分不一定是好事?”

汪祝負手看著女兒,惱火的問道。

“是。”汪小娘子說道:“他就是這般說的。”

“裕王如何說?”汪祝盯著女兒,在他看來,此事中道爺和裕王的態度最重要。

“裕王……”汪小娘子想了想,“他低著頭,好似……羞愧。”

“羞愧?”

“是。就如同……”汪小娘子仔細回想了一番,“就如同被長輩發現了自己的錯處一般。羞愧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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