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臉頰顫抖,“我不知。”

“你一會知曉,一會兒不知,孃的,莫不是失心瘋了?”

一個巨漢單手拎著一個廋削計程車子,口水噴的他滿臉都是……這個畫面在朝陽下格外的協調。

“是,是大明的地兒。”士子顫聲道。

孫重樓,殺戮成性,被俺答部稱之為阿修羅,也是蔣慶之麾下第一猛將。

此人行事毫無道理可言,順心所欲。

此人曾當街梟首俺答使者。

這等人,激怒不得!

這些士子今日是有備而來,來自前就被教過各種應對手段。

其他都好說,就是碰到孫重樓時莫要……說到這裡時,那個管事兒的男子笑道:“不過此人走了,可見墨家氣運稀薄。”

這廝不是活生生的就在這裡嗎?

走哪了?

士子腸子都悔青了,有心想振作一番,可孫重樓手一緊,他就覺得呼吸艱難,“放開……放開我!”

孫重樓把士子丟在地上,仗刀回身,衝著士子們說道:“少爺說了,大道朝天,各走一邊。若是有誰想跨過那條線,伸出哪條腿,就廢哪條!”

士子們默然看著他。

有人輕聲道:“關鍵看那些人。”

是啊!

關鍵還是看誰敢去報名,看蔣慶之收多少人。

報名的人越多,說明當下儒家的號召力越弱,而反之亦然,說明墨家的號召力在提升。

有孫重樓坐鎮,那些士子不敢再說怪話,更不敢出言威脅。

陸續有士子進了新安巷。

“那是誰?”有人看到在側門外站著的少年衣著不俗,便問道。

有人說道:“是那位小國公。”

“成國公府的小國公?”

“正是。”

“他都敢來,咱們怕啥?”

成國公府的小國公親自在伯府外面迎接各方士子,這個訊息傳出去後,嚴世蕃說道:“爹,朱希忠看來是鐵了心要和蔣慶之一條道走到黑了。”

“成國公一系看似風光,可風光背後是勞心勞力。”嚴嵩揉揉老眼,值房裡的薰香讓他有些不適,但兒子喜歡,他覺得也還好,“帝王如虎,喜怒無常。近臣看似風光,可手中權力都是帝王給予。一朝出錯,或是犯了忌諱,頃刻間便是大廈將傾的局面。這等風光的臣子……日子並不好過。”

“所以朱希忠接手成國公府後,乾脆一改祖輩謹慎行事的風格,隨心而為。”嚴世蕃說道。

“對,故而得了陛下的讚許。”嚴嵩壓低聲音,“咱們這位陛下最不喜別人和自己玩心眼子。朱希忠此舉在陛下眼中便是侍君以誠。”

“嘖!”嚴世蕃有些牙痛,“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

父子二人都知曉對方可惜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