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恬接過布巾擦拭著手,侍女笑道:“先前奴路過禁地,見孫重樓在那裡吃餅子,兇巴巴的。”

“夫君還沒出來?”李恬納悶,心想蔣慶之從回家就泡在裡面,連午飯都沒吃。

蔣慶之在禁地玩的不亦樂乎,直至槍管有些發燙,這才戀戀不捨的拆解了收槍。

他仔細檢查了各個部位,發現磨損微乎其微。

要想大規模裝備明軍,就必須便於生產。

許多部件還需要簡化,或是改造一番。

蔣慶之給燧發手槍上了油脂,裝了火藥和一發米涅彈進去,把手槍插在腰間,又覺得有些不舒服,便試試插在襪子裡,沒走幾步就覺得難受……

蔣慶之急匆匆去尋婆娘,“娘子,幫我弄個袋子。”

“什麼袋子?”

蔣慶之比劃了一番,乾脆畫了出來。

這是一個皮質的槍袋,帶子也是皮質的,斜跨在肩頭,下面槍袋正好處於腰肋位置。

“簡單。”李恬看了幾眼,“明日就有了。”

“好。”

蔣慶之這才覺得肚子裡空空如也。

他等不及廚房弄飯菜,便去了書房。

空間裡雖然多了不少東西,可和偌大的空間相比,那點物資依舊太少了,顯得空蕩蕩的。

蔣慶之弄了魚罐頭和巧克力,外加幾袋吐司,簡單吃了午飯。

至於壓縮餅乾,他真的是沒有一點興趣。

後世食品工業的產物,讓蔣慶之吃的熱淚盈眶。

“這垃圾食品,真是美味啊!”

吃了遲來的午飯,徐渭求見。

蔣慶之知曉他所為何來,便去了書房。

“伯爺,羽林左衛那邊蠢蠢欲動,咱們該先下手為強才是。”徐渭說道。

“老胡如何看?”蔣慶之點將,胡宗憲思忖了一下,“此刻動手,京衛難免兔死狐悲,外界也會頗為同情。伯爺臨走前丟下了下等和瀆職的評語,可是要逼狗跳牆?”

老胡果然是老胡,這大局觀妥妥的……蔣慶之心中暗贊,點頭:“正是如此。”

“何須如此,直接一巴掌拍死,以雷霆萬鈞之勢鎮壓諸衛,為墨家正名。”徐渭最喜歡墨家的便是不拖拉,說殺你全家,絕壁不少殺一人。

蔣慶之說道:“這不是學派之爭。”

“伯爺的意思……”

蔣慶之認真的道:“大明的利益高於我墨家的利益,這是我等處事的第一原則。”

胡宗憲嘆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徐渭看著他,“你原先擔心什麼?”

胡宗憲說道:“黨爭!”

黨爭二字蘊含著無數血淚,漢代黨爭,前唐黨爭,前宋更是把人腦子打成了狗腦子……

胡宗憲心中歎服,“伯爺此舉堪稱是高風亮節,只是我擔心樹欲靜而風不止。”

“那就把他們的腦子打成狗腦子!”蔣慶之輕蔑的道:“我從不信什麼黨爭乃是為國,人性本私,人性本貪,不過是藉著黨爭的由頭為小團體牟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