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問道:“確定是俺答部所為?”

“是。”王以旂篤定的道,“那地方馬賊壓根不敢去。”

馬賊只會佔便宜,不會深入大明腹地冒險。

“俺答的使者正好在京師,陛下,此事可問著他!”嚴嵩說道。

嘉靖帝看向了蔣慶之。

蔣慶之正和朱希忠低聲說著香露的事兒,感應到了道爺的目光,趕緊裝作正在傾聽的模樣。

“陛下,東南那邊倭寇最近蠢蠢欲動,台州府稟告,倭寇在健跳、桃渚等地登陸,劫掠了幾個村子。”

南北一起發難,讓王以旂有些焦頭爛額,他苦笑著看了蔣慶之一眼。

蔣慶之微微頷首。

嚴嵩旁觀著這一切,嚴世蕃和他說過,王以旂如今和蔣慶之走得很近,再進一步便會成為貨真價實的蔣黨干將,墨家先鋒。

墨家要凸視訊記憶體在感,就必須在朝堂之上發聲。

蔣慶之果然走了出來。

崔元看了嚴嵩一眼,嚴嵩不動聲色。

以往蔣慶之和他的小團體更像是嘉靖帝用於制衡嚴黨的一個小團伙,雖說嘉靖帝默許蔣慶之結黨,可就那麼幾隻小貓,也沒有自己的施政理念,更像是個草臺班子。

可如今卻不同了,蔣慶之站在那裡,就代表著墨家這個從上古棺材中鑽出來的學派。

蔣慶之每一次開口,都代表著那個古老的學派在嘗試立足,嘗試尋找突破口。

崔元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他看看嚴嵩,再看看趙文華等人,覺得嚴黨更像是一個以利益為結合體的草臺班子。

而蔣慶之麾下人馬雖說不多,可卻有著明晰的政治目標,更像是一支正規軍。

“陛下,俺答那邊臣以為當召見使者呵斥。”蔣慶之知曉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會被外界解讀為墨家對這個世間和當下大明的看法。

道爺問道:“若使者搪塞,當如何?”

陛下這是在配合蔣慶之……嚴嵩的眼皮跳了一下,看了一眼笏板,上面寫著今日要稟告的重大事兒。

“那簡單,停掉兩邊貿易!”

臣子們看著這位墨家鉅子,心想這便是墨家的理念嗎?

——以牙還牙!

當年墨家就是如此,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你說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有用,那還要刀槍來作甚?

王以旂說道:“當初放開貿易,不少人還頗為不滿。如今看來,這個貿易卻成了大明手中的利器,不舒坦了便斷掉它。”

嘉靖帝點頭,“稍後你去辦此事。”

陛下,您這為墨家鋪路的意圖也太明顯了吧……嚴嵩心中嘆息,出班說道:“陛下,如今東南倭寇蠢蠢欲動,北邊萬萬不可生亂啊!”

——陛下,蔣慶之此人行事狠辣,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若是他和使者鬧翻了,引發不測後果……

“陛下,倭寇必然會成為東南一帶的大麻煩。”蔣慶之說道。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