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愕然,“伯爺,我的騎術……”

“要練!”蔣慶之走下城頭,“集結!”

三百騎集結,蔣慶之叫來陳集吩咐了一番,隨即陳集帶著夜不收率先出發。

徐渭跟在蔣慶之身後,摸摸大腿,“苦了你了。”

……

數十騎和幾輛馬車正在官道上趕路。

四十餘歲的李獻看著依舊溫文爾雅。

管家李思在他的身側說:“前方就有巡檢司,不過都是熟人。老爺,過了這裡咱們就能加速趕路了。”

李獻點頭,“昨夜丟下了那些下人,此刻定然有人報官,不過想追上咱們卻是不易。過了前面的巡檢司,往右……”

“走懷柔。”李思一怔,“不走延慶?”

“若是有人追捕,必然會以為咱們走的是延慶。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走懷柔,再往左走渤海……”

李獻從容的道:“京畿一帶的官兵疏於操練,蔣慶之說的沒錯,看門狗都比他們強。那些蠢貨只知曉順著追,至於能否追上,那和他們有何關係呢?”

“是。”李思笑道:“老爺若是從軍,定然也能成就名將之名。不讓蔣慶之專美於前。”

“李氏世代書香,豈能與那些賤人為伍?”李獻淡淡的道。

是夜,李氏一行人在野外宿營,吃完晚飯後,李思陪著李獻在附近散步。

“此次可惜了。”李獻說道:“若是能在京師外攔截住蔣慶之,京師發動時,正經歷喪子之痛的皇帝必然措手不及。”

“老奴一直不解,不是說要隱忍嗎?怎地此次下了狠手。”李思問道。

“京衛!”李獻指指京師方向,“京衛整肅便是引子。咱們家養了數十死士,本是用於走私草原,此次他們出了大價錢……”

“誰?”外圍有人喊道。

夕陽此刻落山一半,李獻抬頭,就看到一騎掉頭正在遠去。

李思跺腳,“被人發現了!”

李獻的眉間多了陰鬱之色,“會不會是路過……”

“夜裡一人宿營有危險,最怕獸類或是遇到賊人。”李思搖頭,“老奴去過幾次草原,但凡單身旅人見到這等營地,大多會主動湊過來。”

“必須馬上走!”李思說道:“老爺,遲恐不及!”

隨即營地就亂了。

“丟下那些累贅!”李思一腳踹開一個木箱子,“這些衣裳盡數丟棄,到了草原上你穿給誰看?給馬賊看嗎?”

沒多久,一行人便遠遁。

一個多時辰後,蔣慶之帶著人來了。

莫展此次也跟著來了,他下馬看了看灰燼,“伯爺,他們走了一個多時辰。”

“追!”

這一追就追到了半夜,陸續有掉隊的李氏家僕請降,甚至還有李獻的一個小妾。

短途戰馬快,但距離拉長後,戰馬的優勢就越來越小。

人可以不停趕路,馬兒卻不行。

黎明前,蔣慶之一行停止了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