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朱希忠帶著些僥倖心,想著先前蔣慶之的那些話,便試探道:“大郎,為父錯了,此後……為父不再逼迫你,可好?”

雕塑沒反應。

“哎!果然。”朱希忠嘆息。

“這可是你說的?!”雕塑突然問道。

朱希忠:“……”

朱希忠的妻子喜極而泣,“大郎,你果然是好了?”

“你們再逼我,我便去二叔家!”

雕塑活過來了。

“小崽子!你特孃的還學會了裝瘋!”朱希忠大怒。

這時,看著朱時泰長大的管家忍不住說道:“二老爺先前說,國公是想要一個繼承人,還是要一個兒子。”

朱希忠如遭雷擊。

瞬間,朱時泰從小到大的經歷就在腦海中閃過。

讀書,學習,讀書,學習……

呵斥,責罵……

無休無止……

朱希忠追了出去。

蔣慶之站在內院之外,叼著煙,看著天邊的晨曦,“孃的!回籠覺沒了。”

“慶之。”

蔣慶之回身。

朱希忠止步,“我就老大一個兒子。”

“這鬧騰了一夜,你想如何處置此事?”

“回頭哥哥我就抽他一頓。”

“抽吧!”蔣慶之抽了一口藥煙,“不過,有個事兒。”

“你說。”朱希忠對老弟感激不盡。

“這孩子如今是裝瘋。”蔣慶之看著他,嘴角的藥煙抖動幾下,菸灰跌落,“可他會真瘋!”

歷史上朱時泰就真的瘋了。

朱希忠呆立原地。

“你是要一個繼承人,還是要一個兒子?”蔣慶之拍拍他的肩膀。

晨曦在天邊緩緩擴散。

朱希忠的妻子走過來,拉著他的衣袖,渾身緊繃。

朱希忠嘴唇蠕動。

“我要……兒子!”

那隻手一鬆。

蹲身。

“慶之,請受我一禮!”

婦人鄭重行禮。

晨曦中,少年微笑道:“嫂子,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