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也是怒不可遏,可二人卻見蔣慶之慢條斯理的吃著最後的裡脊肉。

吃完,擦擦手,蔣慶之起身,“走。”

“去哪?”兩個皇子問道。

“進宮!”

……

大明皇女的地位千差萬別,其一要看她是否受被帝王寵愛。

其次便是看她母妃的地位。

朱壽媖在宮中近乎於一個小透明,母親在多年前的宮變中,被忌憚她的皇后弄死了。剩下個小女娃,大概皇后也覺得弄死不祥,便留她在宮中和一個小透明般的活著。

皇后不管不問的皇女,實際上還比不上一個女官快活。

至於嘉靖帝,早些年和臣子們斗的不亦樂乎,沒精力過問後宮事。等他退居西苑後,有二龍不相見的判語在,外加一心修道,故而兒女們各憑本事在宮中折騰。

有孃的孩子是塊寶,不信看看景王,有個寵妃老孃在,不說橫行宮中,但面對太子也底氣十足。

“奴說過多少次,年底之前務必要把那幾本經文抄寫好,可經文何在?”

殿內,女官張靜在呵斥。

“大娘子如今整日出入宮禁,越發沒了規矩……”

“我是去表叔家……”

皇長女弱弱的聲音傳來。

“哪有沒事往表叔家跑的道理?不說宮中,正經人家的閨女也知曉在家學針線,學管家,大娘子卻學了一身毛病。”

張靜長得其實不錯,肌膚細嫩,只是一雙眼頗為凌厲,當初方皇后就是看中了這雙凌厲的眼,這才把她安排在朱壽媖身邊。

此刻這雙凌厲的眼中多了幾分冷意,“奴不管大娘子如何狡辯,經文沒抄寫,便餓兩日。”

“我抄寫了。”朱壽媖抬頭。

“在何處?”張靜喝問。

“我不知道。”朱壽媖眼中多了水光,卻極力忍著,“我放在箱子裡。”她指著邊上的木箱子。

“哪?”張靜一腳踢翻箱子,空蕩蕩的。

“我也不知被誰拿了。”

朱壽媖的聲音越發低微。

“狡辯!”張靜喝道:“今日我責罰大娘子餓兩日,大娘子可服氣?”

說著,張靜掃了邊上的幾個宮女一眼。

朱壽媖嘴唇蠕動。

然後低頭。

“誰不服氣?”張靜喝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