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太子正在讀書,門外來了秦利。

“先生稍待。”太子起身行禮。

他走出去,“何事?”

秦利附耳道:“殿下可還記得御史陳安?”

“此人當初不是想投靠東宮?”太子記得此人。

“先前此人準備彈劾蔣慶之。”

太子緩緩看向秦利,眸中有怒火。

“他背叛了孤!”

……

嘉靖帝冷冷看著群臣鬧騰,直至嚴嵩乾咳一聲,喧囂才散去。

“為何不鬧了?”

嘉靖帝問道,“說話!”

沒人吭氣。

嘉靖帝冷笑道:“馬崇德自盡,朕昨日就知曉了。他是誰的人?”

嘉靖帝目光掃過嚴嵩,嚴嵩下意識的低頭彎腰。

彷彿一條老狗見到主人發怒,就翻身把肚皮露出來獻忠心。

目光轉向了陸炳。

陸炳垂眸,此刻嘉靖帝在怒火中,一旦被他認定是誰,雷霆頃刻降至。

目光掃過受傷卻堅持到場的崔元。

崔元哆嗦了一下,他老了,按理該頤養天年。

可許多人就是這樣,越老越瘋狂,而且越老越執拗。在外人眼中愚不可及的事兒,他們幹了一次又一次……

你不明白他們為何這般蠢。

歸根結底,不過是害怕死亡的到來罷了。

崔元有些後悔了,覺得自己該藉著治療的由頭避開嘉靖帝的怒火。

那目光走了。

崔元心中一鬆。

“陸炳!”

帝王的聲音帶著威嚴,恍若神祇。

陸炳出班,“陛下。”

“馬崇德乃沒落勳戚,朕聽聞早些年馬氏甚至連年禮都湊不齊,以至於淪為勳戚中的笑話。他是如何發家的?”

嘉靖帝語氣平和。

陸炳卻心中一個咯噔。

當初馬崇德正是走了他的道,才打通了在京師販賣牛肉的渠道。

後來馬崇德發家致富也不忘陸炳,每年的年禮總是第一批送到陸家。

但陸炳發誓,他只是開了個口子,是馬崇德長袖善舞,自己弄出了一個關係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