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發出邀請,不容拒絕。

“是。”

兄弟二人一前一後到了永壽宮。

“陛下還沒睡。”黃錦微笑出迎。

太子恭謹的道:“父皇可安?”

“讓他們進來。”殿內傳來了嘉靖帝的聲音。

二人進去。

一夜修道,外加處置政事,嘉靖帝看著有些疲憊。

問安後,太子笑道:“父皇,我聽聞山西那邊白蓮教妖人眾多,長威伯此去怕是危機重重。要不再派些人去協助?”

他怎會對錶叔釋放善意……裕王看了太子一眼,下意識的道:“表叔帶著虎賁左衛,何須人協助?”

太子眯眼看著他,想到和秦進等人的謀劃……爭取派自己一系人馬去山西,一方面可以挽回上次在皇帝這裡的負面影響,一方面可以相機行事。

若是蔣慶之失手,那麼踩上一腳也不是不可以。

嘉靖帝漠然道:“不必了。”

可惜了……太子心中遺憾,卻笑道,“是。對了父皇,老三老四此後是要就藩的,祖宗規矩,藩王最要緊的是學問。表叔學究天人,可終究那些學識太過犀利,我那裡有幾位鴻儒,要不每日讓老三老四去我那讀書?”

所謂犀利,說的是蔣慶之的學問太過偏門,偏離了主流。

當下的主流學問還是儒學,而蔣慶之教授給二位皇子的卻是別的知識,這也是外界詬病他的原因之一。

身為儒學子弟,你教授給皇子的竟不是儒學。

裕王心中大急,“表叔的學問玄妙無比,豈是那等腐儒能比的?我不去!”

說完,他看到太子眼中有釋然之意,心中不禁一冷。

腐儒?

玄妙無比?

太子輕嘆,“若表叔的學識令人心動,那為何無人去求教?”

裕王:“……”

這話堵住了他的所有辯解。

嘉靖帝平靜的看著兩個兒子在暗鬥。

腦海中卻是蔣慶之的那番話:既然無法改變,那就接受這一切。

他想到了下面人的稟告,說蔣慶之的學問太過繁雜,許多都聞所未聞。

嘉靖帝想著老三老四以後要就藩,此後再難自由自在。那麼,現在就讓他們肆意一些。

但太子今日一番話,卻令嘉靖帝有了些想法。

皇子的教導,還是要以儒學為主,否則就藩後,封地計程車大夫們必然會視他們為異類。

除非……蔣慶之那些學問能聲名鵲起。

可儒學傳承千年,何曾有過真正的對手?

嘉靖帝心中嘆息。

“罷了,老三……”

“陛下。”有內侍進來,“五城兵馬司的人稟告。”